司泊康跑進德武帝寢殿的消息立刻就傳進了司逸禎的耳朵。而此時的司逸禎正抱著閑書窩在禦書房的偏殿裏,為了方便皇帝熬夜批奏折,禦書房的偏殿也是有寢室的。德武帝終日窩在寢殿裏,自己好歹掛著監國的名號,便也就禦書房住下了。
德武帝指給司逸禎的內侍叫小素子,名字聽起來可愛真人就不怎麼可愛了。司逸禎坐起身隨手把書丟到一邊,這皇宮裏實在無聊的緊,也不知道自家的小丫頭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被人欺負什麼的。
明天就是七夕,司泊霖到底要搞什麼噱頭馬上就要揭曉了。自己吩咐了孟凡俞整理卷宗,希望自己能趕在事情解決之前出宮,總不能真的讓小丫頭自己去麵對。梁家那邊還沒什麼動靜,但是秦敏複最近不知道在搞什麼,和那個涅瑤五王子走的很近。
就算是小丫頭的大伯,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也不可饒恕。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司逸禎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見司逸禎要睡了,小素子麻利的滅掉蠟燭退了出去。
黑暗中司逸禎望著頭頂發呆,自己進宮已經有一段日子了,皇兄一直沒有召見自己。雖然心裏有數皇兄並非生病,但是這種不安的感覺到底出自何處呢?皇兄又為何現在裝病,為何又要將大皇子和三皇子召回來,這其中還有什麼不能同外人道的秘密嗎?
輾轉反側間男人已經進入夢中,小素子仔細確認過男人的呼吸之後鬆了一口氣,悄悄跑到了德武帝的寢殿外。司泊康和德武帝談過之後便趁著夜色出宮了,此時隻有譚離守在外室。小素子來到門口叩了兩下門,聽裏麵傳出譚離的聲音才小聲道“譚公公,易王睡下了。”
譚離應了一聲表示知道,小素子得到回複就悄悄地跑了回去。雖然跟了德武帝幾十年,譚離還是拿不準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哪怕是麵對易王都不能交心,帝王心術……真是複雜。
皇宮裏表麵風平浪靜,而將軍府卻並不安寧。
自從那日秦蕭晗走後便再也沒來過,梁氏胡思亂想了好幾天也沒想出個結果來。蕭遠航照例每日給秦映晗個後院的顏芮凝看病,隻是今日不趕巧,碰到秦敏複在顏芮凝的院子裏。
秦敏複早就聽徐樞說過秦蕭晗請蕭遠航給後院的女子看病的事,之前忙碌便忘記了。問徐樞顏芮凝得的什麼病徐樞也不說,隻能在院子裏等蕭遠航上門。見到秦敏複蕭遠航是有些吃驚,隻不過醫者父母心,對於大夫來說除了看病其他事都不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
照著慣例問了秋兒顏芮凝這幾日的情況,診過脈之後蕭遠航點了點頭“顏小姐的病情已經好了,不需要再看。我留下一些滋補的方子給顏小姐用著就可以了。”秦敏複從頭到尾都深情款款的盯著顏芮凝,令蕭遠航看的直反胃。
明明有正房夫人,顏小姐一個大姑娘住在將軍府的後院十幾年,還中了毒。真不知道這秦將軍是怎麼想的,心裏不屑歸不屑。蕭遠航臉上得報表情倒是未變,拿起藥箱就想走。秦敏複還未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自然不會讓蕭遠航這麼輕易的走掉。
見蕭遠航想走秦敏複立刻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蕭大夫請留步。”蕭遠航在心底歎了口氣,果然還是沒躲過。對於一個大夫來說十分不想摻和進這些高門大戶裏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他喜歡呆在百草堂,樸實的百姓更可愛一些。但是沒有背景的又難以站穩腳跟,世道如此。
蕭遠航轉過身客氣一笑“秦將軍有事?”秦敏複點了點頭將蕭遠航讓到了院子裏,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來了多次秦某都未曾跟蕭大夫好好談談。”蕭遠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才對。
“不知秦將軍想知道什麼?”見蕭遠航沒有想跟自己客氣的意思秦敏複也不端著,直接開口問道“不知道顏小姐得的是什麼病?在我看來她和前段時間的狀態沒什麼區別,為何蕭大夫說她痊愈了?是診金還是藥材有問題,蕭大夫大可直接開口。”
聽到秦敏複提診金蕭遠航有些憤怒,自己行醫多年,百草堂建立到現在從未有人說過一個不好。家裏實在清苦的從來是免費看診,每有天災出現百草堂都會開放救濟災民。居然有人懷疑自己因為真金不夠不治病?
深吸了一口氣蕭遠航勉強將胸中的憤怒壓了下去,冷冷的開口“我來將軍府看病是兌現同秦大小姐的承諾,自然不會收錢,也不會為此敷衍了事。顏小姐是中毒並非生病,毒性深入肺腑就算神仙下凡已是回天乏術。蕭某為顏小姐清了毒,除了心智有些不健全外並沒有其他問題。秦將軍不必擔心,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