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秦蕭晗進入了夢鄉,而另一邊在秦家被帶走的眾人則是在大理寺的牢裏瑟瑟發抖。
京城人皆知大理寺的牢獄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就算出來了也要脫一層皮。陰暗的牢房裏能聽到老鼠的尖叫和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呻吟,梁氏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日會到這種地方來,雖然自己的牢房十分幹淨整潔,卻也不能掩蓋她堂堂一品大員的夫人被送進了大理寺的牢房!
梁氏站在牢房中央皺著眉環視四周,粗糙的床鋪鋪滿稻草的地板,這一切都是拜那個小賤人所賜!
而那些下人和錢氏一家則沒這麼好運了,這群人男女分開被關在兩間牢房裏,錢氏的女兒則依偎在母親懷裏,眼裏滿是恨意。錢氏心知女兒心中憤懣,隻是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女兒的頭發,牢房的角落傳來啜泣的聲音,讓本就昏暗的地方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鐵鏈打在欄杆上的聲音在空曠的牢房裏十分刺耳,從門口傳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步一步如踏在眾人的心上一般,那腳步聲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停下,隨後傳來一陣拳頭打在人肉上的悶聲。
沒錯,到了這裏或許連個人都不算,拳拳都落在肉上,聽的人牙酸。各種聲音的哀嚎不斷傳進人們的耳朵裏,反複幾次之後終於有人承受不住大哭了出來,角落裏蜷縮著一個小女孩,十歲出頭的樣子,正抱著膝蓋大哭。牢房裏的人不約而同的皺了眉,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踢了一腳那個小小的身影罵道“嚎什麼嚎!老娘還沒死呢!”小女孩的聲音一頓,隨即小聲的啜泣起來。
孟凡俞對於加班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隻是麵對如此多的犯人有些頭疼,整理了一下傍晚時秦蕭晗描述的部分孟凡俞捏了捏眉心。對身邊的官差抬手一指牢房的方向
“去把錢氏一家領出來。”
那官差領命,手裏拎著鐐銬直奔牢房。每當官差靠近牢房的時候欄杆之間都會伸出很多爪子,哀嚎著自己沒罪,放我出去之類的。對這種情景早已習以為常,官差眉頭都沒動一下,身後的官差抽出腰間的鞭子嘴裏喊著老實點,一邊抽打著欄杆。
在關押錢氏母女的牢房門前站定,官差用鐐銬敲了敲欄杆,冷聲開口“錢氏母女,大人要提審你們。”
錢氏一愣,抱著女兒的手緊了緊。戴君苓感覺到母親的緊張,伸手拍了拍錢氏的手背站起身。因為女兒的安慰錢氏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整理了一下也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走去,戴君苓低頭跟著錢氏,大腦不斷地轉動著。
順著陰暗的走廊向前,母女二人碰到了秦氏的兒子,一家三口互相審視了一下對方在官差的催促下被推搡著向前走。戴君苓快走兩步狀似不經意的碰了碰錢氏的袖子,手指在錢氏的掌心之中劃了幾下便快速分開,粗心的官差自然沒有發現。
三人到了堂前各自站定,齊齊的跪了下來喊大人。孟凡俞掃了一眼三人眉心一皺,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一家三口十分怪異,但又說不出到底怪異在哪裏。
孟凡俞坐在上位深吸了一口氣,按下心中的疑惑,驚堂木一拍對著堂下三人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