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他混得再怎麼好,也終究是奴才,哪天主子不高興了,或者身份高貴的人不高興了,他隨時會死。
命如草芥。
夏雨一個顫抖,“撲通”跪下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笨手笨腳,衝撞了二位王夫,求二位王夫開恩,饒奴才不死……”
這邊夏雨事辦砸了,馬上柳氏就來了,消息不要太靈通。
見夏雨跪著,柳氏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喲,這是發生事了嗎?夏雨,本夫可是讓你來幫忙伺候貴客的,你跪著做甚?怎麼如此呆頭呆腦?”
柳氏的到來,對夏雨來說仿佛久旱逢甘霖,這就是救命稻草啊!
柳氏說了這翻話,按照宅鬥情節,此刻季琉末應該說一句‘算了,起來吧,看在侍郎正夫的麵子上,今日便不同你計較’之類的小事化了保全大家夥麵子的話,然後尹又安就得請柳氏上亭裏坐。
畢竟下邊太熱。
然而並沒有,像宅鬥這種小事情,季側夫還不屑於動用他無敵的智商,完全不按柳氏根據多年宅鬥經驗所想好的套路,就淡淡地睨了柳氏一眼,嘲笑道,“還當奴大欺主,原來是你以身作則教的。”
柳氏笑容一僵,什麼鬼,為什麼這麼直接?
“……季側夫這話什麼意思,妾身沒有聽懂。”
季琉末冷哼一聲,不答,眼神冷得柳氏已經踏進亭子的前腳一僵,隻好看向尹又安,假裝茫然地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並且期望這個人能趕緊跟他解釋一下夏雨的事,然後請他進去坐。
然而還是沒有。
尹又安皺著眉對柳氏道,“夏雨貿然帶人闖進來,未經我同意使喚院中侍男,到這裏強行要留下伺候,連季側夫的話,都膽敢粗著脖子忤逆。”
聽到這,柳氏一臉驚愕地看向夏雨,仿佛不識他一樣,剛伸出手指指向夏雨一臉沉痛地要批評,尹又安就又道:
“夏雨伺候你那麼多年了,原不該這麼沒規矩才是,現在一瞧,嗬,卻是同你學來的。”
按理說,尹又安不得叫柳氏‘你’,得稱呼一聲嫡父或者公爹,畢竟柳氏如今扶了正。
但尹又安嫁過來時,柳氏還隻是妾室,是半個奴才,見到他就算心裏再怎麼不願意,麵上規矩還是做得足足的,加之尹又安一直覺得自家公爹的死同柳氏脫不了幹係,所以對柳氏的稱呼一直沒改口,心裏也還隻將他當做貪慕虛榮的小妾。
而他一聲聲你你你,輕而易舉就點燃了柳氏心裏的怒火,“尹又安,本夫如今已經是正夫了,是你的嫡父,你可是記性不好忘了?”
尹又安當即一笑,反唇,“侍郎府的正夫,會沒規矩到見著王夫不跪拜不行禮,還自顧自走到這麼近來了?”
是的,因為太熱的關係,柳氏不由自主地往亭子裏蹭,亭子裏有冰塊,冰塊那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嗎?就是潘府裏,也是分份例,潘小姐是唯一的嫡女所以這院裏才有這待遇,其他庶女庶子,有的一個月也沒有一塊。
他靠近來納納涼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