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那報官吧(2 / 2)

淩沭無語,他若不是王四的親爹,這樣百般刁難阻撓,都要懷疑他才是凶手了。

王族長一聽王四嘴唇還紫黑紫黑的,心下猜想估計死的有蹊蹺,想勸勸王四的爹,可王四爹卻是任誰說也不聽,一直哭喊不許打攪王四要讓她安生,要把花鬆抓起來火刑。

王族長無法,王四的爹是出了名的蠻不講理。男人麻煩,不講理的男人更可怕,完全無法溝通,真硬來指不定還惹得一身騷。

“那就報官吧。”

突然沉默。

“你說什麼?”王四母親扶著剛才哭天動地的王四爹,一愣。

淩沭視線將屋裏眾人掃了一圈,啟唇,“報官。”

說報就報,淩沭直接吩咐了兩個桃花村的人去縣裏報官,王族長也忙叫上兩個人跟上。雖然村裏有事一般都是族裏出麵解決,有時候清官難斷家務事,族裏反而更好解決。但是現在人命關天,淩沭要報官也無可厚非。

能理解。

反正王四的死不是花鬆就是張寡夫。

裏裏外外姓王的人全都這麼想。

王四的爹才反應過來,衝著淩沭大叫,“報什麼官,我看你們就是想拖延時間,明明就是花鬆害死我女兒,還報什麼官,直接拉他去火刑就行了,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

“夠了。”王族長甚煩,王四大姨母忙嗬斥王四母親,“三妹,你看看三妹夫那樣,還不好好管管。”

王四母親平時確實有那麼點懼內,但如今這麼多人看著,不能丟了麵子啊,便抓住王四爹,厲聲道,“你能不能消停點!”

說到報官,花鬆就顫抖了一下,眼裏竟然有些絕望,淩沭眼尖看到了,偷偷問他怎麼了。

花鬆擦擦眼角的淚滴,搖了搖頭。

“你不說,我怎麼幫你?”淩沭壓低聲音,“還是說,你知道王四是怎麼死的?莫非真跟你有關?”

“不不不,沒有。”花鬆咬咬唇,偷偷瞥了一眼姓王那一群人,同淩沭極小聲說,“報官的話,估計……我就是凶手了。”

“這從何說起?”淩沭把人往裏拉兩步,離那些人遠一點,“怎麼回事?阿鬆哥,你說出來,我才能幫你。”

花鬆想了想,點頭,“前兩年,村裏有一戶人丟了錢,說是她家隔壁的人家偷的。隔壁人家不姓王,是外姓人來這裏定居,族裏要她雙倍賠償,否則就打。外姓人就要求報官。

這點小事縣老爺沒有親自來,派了身邊的錢師爺。姓王的便去賄賂錢師爺,於是那外姓人就被判定是偷了錢,下了大獄了。”

花鬆將聲音放到最低,幾乎隻是用氣在說話,“王家族最是看重自家族人,寧可什麼事都賴給不姓王的,這回要是報官,她們肯定一致說我是凶手了。”

“不怕,”淩沭信誓旦旦,“我定能保你周全,隻要是清白的,就算是張寡夫,我也不會讓他白受冤枉。”

花鬆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表妹”他才第一次見,但是她一說話就是很讓人相信。

“嗯,謝謝水姑娘。”

這要到縣裏去報官,一來一回至少天黑才能回來,淩沭和花大娘要先帶花鬆回家,老伯昏倒了,這會兒不知醒了沒有,很是擔心。但王四家人自然不肯,說什麼也不讓帶走花鬆。

無法,淩沭隻好讓先花大娘回去,她自己留下來。

花大娘不肯,要淩沭回去,順便休息一下,等官府來人了再去通知她。

最後,花大娘拗不過淩沭,便同幾個桃花村的人先回去了,還有十來個留下來要給淩沭和花鬆壯膽。

否則讓下王村的人以為她們桃花村沒人,好欺負,硬拉花鬆去火刑可如何是好。

淩沭又同花鬆了解了一些昨夜的事,事無巨細都問一遍,連花鬆的生活習慣什麼的都不落下。

“哦對了,非要說跟平常不一樣,那就是今天我沒有起來做早飯。”花鬆仔細想了想,說,“每日寅時中(四點),我都得起來做早飯,但是昨日大概是吃了藥的緣故,睡得比平常沉,一覺就睡到了天亮,還是被張寡夫那一聲大叫給驚醒的。”

淩沭摸摸下巴,“那你平時做飯,有沒有什麼習慣?”

“嗯……”花鬆實在想不起來,便把自己起床做飯的程序一一說出來,“我每次做飯,會先生火燒水,然後開始和麵做餅子饅頭,等餅子下鍋後,才能稍微休息一下喝口水。等餅子熟了,饅頭蒸好了,就回屋接著睡。”

一切按部就班,聽不出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