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忙把剛才在徐側夫馬車旁聽到的都說了,藍田點點頭,“很好,繼續去盯著。”
“是。”
藍田忙轉身去同淩沭彙報。
淩沭正在樹下睡得香,因為偶爾有不明昆蟲飛過,淩沭還在臉上蓋了塊帕子。
藍田蹲下,小聲叫醒她,“主子,主子……”
淩沭頭歪了歪,“嗯?”
“主子,有消息了,是徐側夫那邊。”
聽到這個,淩沭才清醒一點,扯下帕子坐直了身體,“打探到什麼了?”
藍田靠過去,以手遮掩,低聲道,“其中一人聽到徐側夫和無蘭的對話,徐側夫說……”
淩沭眯了眯雙眸,徐側夫嗎……
“讓那個人明天留意一下無蘭的動向。”
“是。”
……
翌日清晨,季琉末和遙歌都起得很早,兩人都是習慣早起的人,一個從前早起練武,一個從前早起幹活。
兩人剛一下馬車,就被馬車旁那棵樹下的人給下了一跳。
淩沭正坐在樹下,雙手抱著腳,下巴磕著膝蓋,頭發有些散亂,眼下微有青黛,看起來頗憔悴,還帶了點煩躁。
“淩沭?”季琉末和遙歌對視一眼,有些不可思議地喊了一聲,淩沭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兩,嘴巴一扁,還有點可憐兮兮的感覺。
“琉末遙歌……”
“王女,你這是……怎麼了?”
“我……”淩沭嘴巴一撇,好不可憐道,“嗚嗚,我被蚊子咬了個大包!”
說著轉了轉脖子,白皙的脖子上果真有一個紅紅的大包,特別醒目!
季琉末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遙歌忙讓方鬱去拿藥,蹲在淩沭身邊,看著她脖子上的包,心疼極了。
“好好的被咬成這樣,以後王女你還是回馬車睡吧。”
淩沭搖搖頭,“躺三個人太擠。”
“沒事,我可以在外麵坐著……”
“打住打住,”淩沭打斷遙歌的話,“我一個女人,讓自己的側夫在外麵坐著,我是有多沒人性啊多沒用啊!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可是……”
“沒有可是,”淩沭雙手捧著他的臉,嚴肅道,“遙歌,如果我連這麼一丟丟苦都受不住,我還怎麼保護你一輩子?”
“王女……”
說實話,遙歌有些羞澀了,王女這樣好有氣魄好迷人啊~
方鬱拿了藥來,遙歌用手指抹了一點,輕輕在淩沭脖子上的大包上揉開。
淩沭一臉享受的模樣,季琉末俯身挑起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打趣道,“嘖嘖,蚊子也是個不識金的,怎麼放著這張禍國殃民的臉的不叮,傻傻的叮什麼脖子呢!”
淩沭得意道,“那是因為我拿帕子蓋著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呢,我聰明吧?”
論臉皮厚,幽王殿下可數第一。
季琉末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捏了兩下覺得不過癮,幹脆兩隻手一起上,直接把淩沭的瓜子臉擠成尖錐子臉,嘴巴都嘟成了櫻桃。
這下遙歌也忍不住了,捂著嘴笑了,青衣想笑不敢笑,也擔心王女會不舒服,而山竹和方鬱直接笑出了聲來,毫不掩飾。
而向這裏走來的洛傾城停了腳步,驚訝地望著笑作一團的人,以及那個被自己的側夫揉搓著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