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藥有蹊蹺(2 / 2)

遙歌簡直不敢相信,“怎麼會……大夫怎麼會……”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什麼大夫啊,簡直是儈子手,這樣的庸醫怎麼能讓她繼續害人!”

洛傾城回頭,隻見一個穿著華麗的年輕男子走進來,“聽到這樣的消息,我真是替三哥傷心,江侍妾怎麼如此命薄,被庸醫給斷了性命。”

此人不是方遙玉是誰!

遙歌沒有說話,方鬱狠狠地瞪著他,方遙玉也不在乎,一副為人著想的樣子道,“我知道三哥素來心軟,不如做弟弟的幫你把人抓起來吧?”

遙玉是抱著刺激遙歌的心態來的,江侍妾的藥怎麼回事,他最清楚不過了。

“不必了,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會處理好。”自從前天撕破臉,遙歌就不打算再忍讓遙玉了,“靈堂晦氣,你還是走吧,別讓這晦氣沾到你華貴的衣裳。”

穿著一身顏色明豔的衣裳來,這不是存心來找茬麼。

方遙玉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轉身帶著人怎麼來就怎麼華麗麗地走了。

方鬱看著方遙玉得意的身影,如果說剛才他看到大夫的藥方時認為是大夫的失誤,現在,他倒不那麼想了。

“公子,我覺得大夫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誤,也許是有人故意害死江侍妾的。”

遙歌也是這麼認為的,畢竟是李管家找來的大夫,應該是王府常請的大夫才對,怎麼會連用藥常識都不知道。

等到方遙玉的身影徹底遠去,遙歌這才收回了視線,心中似乎有了主意,說,“藥方這事,得麻煩洛小姐了。”

洛傾城點頭,遙歌便道,“方鬱,你隨洛小姐一起去找大夫,將藥方搞清楚。”

“是,公子。”方鬱應道。

遙歌又接著道,“阿冬,你讓人在府裏隱晦一點的散布消息,就說我已經知道殺害我的爹的凶手是誰了。”

阿冬領命去了,遙歌又忽然喊了一句七和九,兩人就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你們倆一個去盯著遙玉,一個去盯著正夫,包括他們底下人的動向。”

“是,側夫。”

遙歌說完,轉頭看著江侍妾的棺木,一言不發。

洛傾城和方鬱對於遙歌剛才的行為,皆有些驚訝,方才的他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那從容不迫運籌帷幄的神情,跟平時溫溫和和的模樣判若兩人。

阿冬讓人把消息放出去後,在下人嘴裏轉了一圈,最後傳到阿薑叔兒耳朵裏,跟侍郎正夫一說,果然遙玉父子就有些坐不住了。

“爹,你說遙歌是不是真的知道是咱們幹的了?”

正夫也有些擔心,但還是比較沉得住氣的,“不一定,先別擔心,做得那麼周全隱蔽,他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

“他是不可能,可是還有洛小將軍啊,她昨兒來了以後,肯定就開始幫忙查了,您不知道,早上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發現是藥的問題了。”

“那也應該去找大夫啊,我兒別擔心,一定不會讓他們懷疑到咱們父子倆身上的。”侍郎正夫勸著遙玉,說罷,回頭看了阿薑一眼,阿薑點頭,退了出去。

另一邊,洛傾城和方鬱找到大夫,為免打草驚蛇,洛傾城假意說要按這方子拿藥。洛傾城這氣質一見便是非凡,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物,大夫接了方子便仔細地看起來,看到後麵蹙起眉頭,再抬起頭時有些惶恐。

“這位大人請容稟,這方子是老婦開的,但是後麵這味藥卻絕對不是老婦寫的。”

洛傾城和方鬱對視一眼,假意問道,“後麵這藥怎麼了?是有何不妥?”

大夫哆嗦地放下方子,指著“蕪花”道,“這蕪花與甘草相反,乃配伍禁忌,是斷不可出現在此方子中的,若體虛的人吃了,搞不好會喪命的。”

“所以您承認此方子是您親筆所書?”

大夫知道自己是趟入這淌渾水了,也不敢隱瞞,“確實是老婦所寫,但是這蕪花絕不是我方中所有,雖然字跡瞧著一樣,但是老婦行醫多年,絕不會犯這樣簡單的錯誤。”

大夫說完,直接跪在了地上,“老婦記得這是隨方側夫去方府時給江侍妾開的方子,但老婦絕不會害江侍妾,還請大人明查,老婦句句屬實,不敢半點欺瞞。”

“我自然相信大夫本身沒有害人之心。”洛傾城說,“但就不知道旁人是否給過大夫您什麼好處了。”

洛傾城這話很明顯,她相信大夫自己不會想害江侍妾,但是要是她受了別人好處幫著害人,這也不是沒可能,畢竟高門大戶,這種事也不新鮮了。

不過洛傾城最終沒有再說什麼嚇唬大夫的話,告訴大夫清者自清,若她是清白的,她也不會憑白冤枉她。

大夫感恩戴德地送二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