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父是永德皇正夫?也不怕風大閃了舌!”
忽然,一道尖銳高昂的聲音傳來,侍郎正夫聽到後臉上頓時起了笑容。
來人穿著華麗,畫著濃鬱的妝容,在眾多侍男的簇擁下高調地走來。這樣的架勢,還敢在方府這般說話的,除了方遙玉還能有誰。
方遙玉走來,站在侍郎正夫身邊,正對著遙歌,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過一個小小的側夫,還真把自己當跟蔥了,永德皇正夫,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叫他一聲父後,不自量力。”
遙歌看著他,沒有還嘴,方鬱哪裏憋得住,從前在方府怕受欺負總是忍著,現在已經不需要擔心這些了,直接反駁道,“側夫?四公子莫不是忘了,你自己也隻不過是四王女的側、夫、之、一。”
最後四個字方鬱故意咬重了音,方遙玉當即就拉下臉來,“一個小小奴才竟然敢跟本側夫頂嘴,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來人呐!”
方遙玉身後立即就有幾個看著尖酸刻薄的侍男站出來,方遙玉指著方鬱,“給本側夫教訓他。”
“是。”
幾人當即要來拿方鬱,遙歌拉著方鬱後退一步,七和九瞬間便站在兩人前麵,陰寒的臉和冰冷的劍,嚇得那幾人不敢再上前。
“你……反了你們。”方遙玉氣呼呼地瞪著七和九,“狗奴才,竟然敢妨礙本側夫教訓人,讓開。”
七和九沒有動,方遙玉又喊一聲,“讓開!”
七冷冷道,“我們是殿下的人,隻聽殿下的話。”
方遙玉把目光轉向遙歌,咬牙笑道,“好,很好。”
遙歌以為他會就這麼算了,誰知道方遙玉根本不會輕易罷休。
方遙玉之前在方府橫行霸道慣了,嫁到四王府又因為仗著淩鈺的寵愛,越發地高傲霸道起來,他要做的事,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棄。
“既然這樣,那麼本側夫就親自動手教訓這個奴才,本側夫就不信,你們兩還敢動本側夫不成!”
七和九要對付那些下人可以,而確實不能對方遙玉怎樣。
方遙玉說著便直朝方鬱而去,一把抓著他的手腕將人拽出來。方鬱很想反抗,但今兒他要是傷了方遙玉一根汗毛,他這條小命不要緊,方遙玉一定不會饒過他家公子的,王女不在,公子是鬥不過四公子的。
方遙玉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方鬱的肉裏,疼得他直吸冷氣,下一刻,方遙玉便一腳踢在方鬱腳上,使他不得不跪下去。
“方鬱!”遙歌要去扶人,被侍郎正夫一把推開。
“你這個小賤蹄子,竟然敢跟本側夫頂嘴,活得不耐煩了,今兒,本側夫就讓你知道口無遮攔的下場。”方遙玉看著方鬱,拎起他白皙的右耳,忽然惡毒地笑了,“瞧瞧這小巧好看的耳朵,隻可惜呀,是個擺設,嘖嘖。”
擺設?什麼意思?
七和九聽了一愣,難道……方鬱的右耳朵聽不見嗎?
七想起上次去常山的路上,她找到差點被賣進楚館的方鬱,當時她說過幾句話,但方鬱都沒有反應。現在想想,那時候她就是站在方鬱的右邊,集市人多,她說話聲又低沉,所以是……他聽不見!
提起右耳朵,方鬱恨恨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方遙玉笑得滲人,“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第一,反正這耳朵也是擺設,本側夫就讓人把你這耳朵割下來。第二麼,不如本側夫幫你把另一邊也給打殘算了,這樣也好對稱不是?”
方鬱知道今天在劫難逃了,“呸”一口道,“你這個毒夫,難怪殿下看不上你,也就四王女才會玩玩你,等過些日子,四王女膩了,你也就隻能在四王府守活寡了!”
“你……”方遙玉氣得一腳踹在方鬱心口上,力道很大,方鬱直接跌在地上。
“方鬱!”遙歌衝上去將人扶起來,方遙玉像是發狠了,把遙歌撥開,揚起手衝著方鬱左半邊臉用盡全部力道就要打下去。
遙歌看著方遙玉高高抬起的手,當年的情景曆曆在目,那一巴掌下去,方鬱就此失去了一半聽覺。每次方鬱受罰,都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他那麼軟弱,方鬱也不用次次把他護在身後,次次為他挨打。那一巴掌本應落在自己臉上的,而方鬱卻擋在了他麵前為他受下。
方鬱,從小到大都是方鬱,這個比自己還小一些的男孩,一次次將自己護在身後。今天,他還是為了自己……
“去死吧。”方遙玉一掌而下,卻在落下前被人抓住了手腕,生生止住了。
方遙玉正要罵,抬頭一看,竟然是遙歌,這個膽小懦弱的男人竟然敢來阻止自己!而遙歌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一雙眼睛透著寒氣,好像能把人凍住一樣,竟然讓他感到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