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六姐無論如何就是不開口,不承認受了孫自芳威脅,更不願意告孫自芳不撥修築費。
要是淩沭知道孫自芳對她說了什麼,一定會原原本本地說給蔣六姐聽。
告訴她,“本王既然能把你一家從孫自芳手裏搶過來,就能護得他們周全,更別提解決她們了。你最好記牢了,本王這次,可是奉了大皇女的命令。”
可惜淩沭不知道,所以也沒有這麼跟蔣六姐說,否則蔣六姐自己權衡利弊一下,自然知道該選擇大皇女還是二王女。
“蔣六姐不肯說,怎麼辦?”淩沭故意把小嘴撅得老高。
季琉末本來也煩著,見她這樣就笑了,捏了捏她的嘴,“都可以掛水壺了。”
淩沭笑道,“跟山竹學的。”
說到山竹,季琉末輕歎道,“跟他分開幾天,還怪想念的,畢竟自小他就跟在我身邊。”
“你這麼一說,我也怪想青衣的。”
“嗯?”季琉末睨眼。
淩沭忙加道,“還有藍田。”
季琉末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又說回蔣六姐身上,“如果她不願意告孫自芳,那麼就隻能想辦法讓她自己把事實都說出來,然後畫押,這樣才能威脅她去告孫自芳。”
“可是要如何才能讓她把沒有收到修築費的事都說出來又畫押呢?”
這似乎不太可能吧。
少頃,季琉末忽然摸摸下巴,淡淡道,“那麼,就隻能用那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催眠。”
“催眠?”淩沭有些不可置信,“你會?”
“不會,”季琉末說,“但我師姐會。”
*
兩人去找葉清人,平時這個時候她都在書房裏,沒想到今天卻不在。
季琉末攔住一個下人問,“我師姐呢?”
“回季公子,大人在東廂房照顧陌公子。”
“陌青桑怎麼了?”
“好像是舊疾犯了。”
“舊疾?”
兩人又趕到東廂房去,正好葉清人剛從陌青桑房裏出來。
她關上門,意示季琉末二人先別出聲,怕打擾到陌青桑休息。待走遠時,才開口道,“怎麼了?”
“我聽說陌青桑舊疾犯了?”
“嗯。”
“什麼病?嚴不嚴重?”淩沭關心道。
葉清人垂眸,“青桑有心鬱症,剛才心又痛了。”
季琉末:“不是已經好了?”
葉清人搖搖頭,語氣盡是自責,“本來是好得差不多了,可是……都怪我,我今天一直跟他說以前的事,希望他能想起點什麼。
他很認真在聽,可是我越說越多,他就越心痛,然後就……”
季琉末拍拍她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一會兒,葉清人情緒恢複過來,“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這樣的,師姐,蔣六姐什麼都不肯說,所以我想,就隻能催眠她了。”
葉清人思索一下,頷首,“我知道了,我回去準備準備,晚上行動吧。”
“好。”
*
晚上,季琉末和淩沭在大牢裏等了有一會兒葉清人才到。
她身上沾染一股藥味,季琉末嗅了嗅,跟今天她從陌青桑屋裏出來時帶出來的味道一樣。估計是親自喂了他吃藥,看他睡下才過來的吧。
葉清人先點了一支香,放在蔣六姐牢門口,然後和淩沭二人一道兒坐著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