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正處於半夢半醒狀態,她覺得自己站在絕崖之盡,下一秒被人推入萬丈深淵,被看不見的黑暗慢慢吞噬直至消失。她似乎聽到耳畔傳來的聲聲呼喚,無助與軟弱的聲音讓她悲痛欲絕,“小媛!小媛!我不想死!不要!”每一聲都深入心髒,刺入骨髓,烙進骨頭,每一句都在敲擊她此時脆弱無比的心靈,似乎要讓它徹底粉碎成灰才願停歇。“不,不要!”她伸手想將那一切攬進懷中,但卻似海市蜃樓般浮光掠影,攬住的隻是一片虛無。她抱頭痛哭,絕望地蹲坐在地,失去!又是失去!她還剩什麼?抽泣聲似乎因為沒有媒介的傳播,漸失在無盡黑暗之中。===========“不!”叫喊聲傳遍整間病房,被嚇壞的護士病人紛紛投去驚恐地目光。猛然驚醒的葉紫媛眼神呆滯,腦海中的最後記憶是那滿地的血腥與森然的頭顱,那恐懼的雙眼像在向自己求助。那是夢嗎?但卻有無比真實,她隻能選擇相信。丫頭已經永遠離她而去了。從門口走來一個冷酷的身影,頸上的黑十字架項鏈散發出奇特的幽光。她認得那個扭曲的十字架,是丁允!他怎麼會在這?“醒了?”冰冷的語氣和壓迫的空氣讓人覺得無法呼吸,丁允冷冷的望著葉紫媛。仿佛聽不見他說的話,更像不處於同一時空,葉紫媛隻是呆滯的望著眼前的那片虛無。“嚇傻了嗎?”看著葉紫媛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再想到生物解剖室裏那遍地的狼藉,很難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看到這番場景會沒有一絲恐懼的踏過,去擁抱那瞪著眼睛的頭顱,盡管它被裝在瓶子裏。她到底是誰?丁允的眼神充滿了困惑與冰冷,充滿好奇的望著她。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丁允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是個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人,居然這麼關心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做。“為什麼你在這兒?”葉紫媛終於開口。葉紫媛自己可能並沒有發現,現在的她變得越來越冷淡,性格在冥冥中改變,她靈魂在被那個惡魔宿主步步侵蝕,她將變得跟“她”一樣,冷血,嗜殺如命,麻木不仁。丁允應聲看去,那個像死神般渾身死亡氣息的女孩,終於開口,那雙隱藏殺機的不像東方人所擁有的紫色眼眸,迸射出冷厲的寒光,像獵狗在看自己的食物般盯著自己。丁允沒有回答葉紫媛的問題,而是冷漠與她目光相視。“沒事了?那麼走吧!”丁允隻扔下這麼一句話。什麼意思?要去哪裏?葉紫媛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個讓自己從血液裏感到興奮的男生,她好像和自己有什麼微妙的關係,或許不是自己,而是--“她”。從醫院回來的這一路,葉紫媛滿腦子都是唐白宣死亡的現場場景,現在想起來,她才開始覺得惡心,她一直都覺得血腥並不恐怖,而是純粹的惡心而已,這種血腥的死亡方式,她相當熟悉,隻有--第一級的恐懼。什麼叫第一級恐懼?回想起自己剛剛來到這學園的時候,對於那殘酷的規則也是無法接受,甚至覺得這是惡作劇,可是後來她不想信也得信。宇星,一座變形的地獄。宇星的學生並不多,三個年級總人數不達200。這也情有可原,畢竟,像能躲避鬼魂追殺這種說法的可信度根本無法確認,因為進了這學園,就必須在裏麵呆三年,這三年,自己不能和外界聯係,這是死規!這條規定,在契約上有明顯指出,這是為了保障學生們的生命安全,所以父母方麵要了解,隻能由校方轉告;還有所需的大量金錢,不是誰都能夠支付的,所以學生的人數才如此稀少,再減去那些已經死亡的,誰也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學生。接下來,才是重點。學生們在這裏必須執行19次任務,被稱為19次恐懼任務,每次任務分為不同的階級,數字小的危險程度越低,唯物的成分越高,而第十級恐懼,是一個分水嶺,前麵的難度和後麵將截然不同,後麵難度以次方增高,相對而言,第一級恐懼和第十九級恐懼真是天差地別。但是,並不是說學生們隻能赤手空拳去白白送死當炮灰,這樣活下來的機率別說幾乎,是根本為零。為此,他們可以從任務中漸漸獲得保護自己的能力,畢竟隻是單純的讓他們死有什麼樂趣呢是吧,一邊倒一向是最不好玩的,所以,因人而異,他們每熬過一次,將獲得不同的能力--被詛咒的能力。不是說有了那樣的能力就可以肆意妄為,能力會根據任務的難度進行相應的限製,使用越多次,限製越大,但是呢,對於那唯物存在的一方,限製的力量將是越來越小,因為那些學生隻是人類而已,狂妄自大的人類而已。眼前,是生物解剖實驗室!再次回到這裏。教室現在很幹淨,幹淨的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生物老師在裏麵擺弄著那些將要拿來講解的標本,回頭看了一眼葉紫媛,忙上前,“葉同學?你沒事了嗎?怎麼會突然暈倒呢?”沒錯,你沒看錯,生物老師什麼都不記得,關於唐白宣的一切,除了那些在校的學生,所有人都不會記得,世界上曾有過這個人,包括,她的父母!(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