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薑師鈞和董疏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不理解郡主的命令,可是林媛說的也是事實,萬一這小孩在戰鬥中被波及,那也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可是他在葉二娘的手中那也太危險了吧。
林媛知道,這位葉二娘也是可憐之人,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想看看葉二娘究竟會對手中的孩童做些什麼,在看到葉二娘臉上那慈愛的神色,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瘋了,總覺得葉二娘臉上表露出的喜愛,應該不會就這麼動手殘忍的殺害他。
“寶寶不哭,娘親哄你開心便是!”葉二娘笑著將孩童拋了起來,那場麵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不過好在她的手反應也快,一下就將那孩子接住了,然而孩子確實也止住哭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的不敢哭了,一雙大眼睛骨碌骨碌的四處轉著,好似有點眩暈。
老實說,葉二娘扔孩子的時候,林媛他們也有些懸著一口氣,生怕這孩子給掉在地上摔死了。
“咦,寶寶尿了,來,娘親給你換尿布。”
葉二娘將孩子身上包裹的棉絮解開,取出墊在他身下濕漉漉的布塊,她接著從衣服裏掏出一塊潔白幹淨的布塊就貼了上去,緊接著她翻了翻孩子的身體,喃喃自語了起來,“咦,奇怪,奇怪?我的孩子身上應當點了27個香疤才是啊?為什麼找不見,難道是我又給忘了點了嗎?”
說著,葉二娘就從懷裏又掏出一截短香,雙手對著香頭一撚,短香就奇異的點燃,她持著香,平靜的麵容看起來忽地有些駭人,嘴裏還連連叫道,“孩子乖乖,娘親馬上給你點香疤,對了,要點二十七個香疤,這樣娘親才不會丟了你哦……”
“動手!”林媛看不下去了,這婆娘把熊孩子給嚇尿後還要點香疤,真當他是自家的兒子了嗎?這個婦人看來神經有問題,虧她剛才還相信這女人,現在看來她簡直就不是人啊!小孩子都細皮嫩肉的,點香疤別再因此感染上病害可就麻煩了,看來這些之前被搶來的孩子大多也都是枉死的,如果沒被猜錯恐怕都是死於燙傷後的病害和感染。
林媛以淩波微步最先衝上前,一把抱走在青石上躺著的孩子,見自己孩子被搶,葉二娘扭斷香頭,伸爪就要向林媛抓去,她由於臉上各有兩道抓痕,就此勤練爪功欲雪前恥,奪回孩童,可惜她哪裏得見當日奪她孩子,毀她容顏的蒙麵人蹤影,也隻能每日已淚洗麵,奪別人家的孩子用來懷念舊子。
不過林媛可不怕她的一爪,右手抱住孩子後,她左手一記閻羅爪和她的手爪碰在一塊,不出意料,林媛的手爪指力和葉二娘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正當林媛的爪功受挫,將落下風的片刻,薑師鈞執劍便向葉二娘劈去,照這鋒芒畢露的劍勢來看,這一劍勢必要削掉她的一隻手。
葉二娘隻得收手敗退,她凝目瞪了瞪薑師鈞和林媛,聲嘶力竭,像是回想起來曾經黑衣人奪她的孩兒之時,連連放聲大叫道,“你們還我的兒子!還我的兒子!”
薑師鈞和董疏渂剛欲動劍和刀,林媛伸出左手拽了拽他們的衣袖,連連衝著葉二娘說教道,“葉二娘啊葉二娘,這連連都有二十四年之多了,你的兒子早就長大,如今又何必去禍害別人家的孩子?他們都是無辜的小生命,你要殘害多少個才會夠?”
“長大了?”葉二娘那張姣好的麵容神色茫然。
“他長得什麼樣子?我不知道……隻記得他孩童時的樣子,我沒有害他們,他們生病後我就將他們都送還回去了,我沒錢,又不懂得病理醫術,都是那些家人們為了管教小孩,這才拿我的名字嚇唬幼兒,再加上江湖人物大肆的宣傳,我才有了無惡不作的渾名!我,我又怎會殺那些孱弱的嬰孩呢?哎!失去親生孩童的痛苦我比那些娘親還要清楚,一切都隻不過是三人成虎,以訛傳訛罷了,我最多也都是給他們身體上同樣燙上香疤罷了。”
見葉二娘哭哭啼啼的模樣,林媛的心不禁一軟,連董疏渂和薑師鈞都收回敵意,將刀和劍放好,說來這葉二娘也不過是一個苦命的女子。
葉二娘忽地止住淚水,咧嘴一笑,整個人連帶身體朝著林媛撲去。
“還我兒子!”
葉二娘這番出爾反爾的表現讓三人微微一怔,難不成她剛才的言語都是裝的不成?林媛整個人以淩波微步護住嬰孩,薑師鈞和董疏渂來不及拿兵刃,匆匆動手就要攔她,兩人的刀劍武功了得,在府內很少動用拳腳,一時間他們兩人竟隻能堪堪攔住葉二娘。
林媛見狀一眯眼睛,跳起身來就是一記飛踢,幾腳接連斜蹬在葉二娘的腹部,踢的她口溢鮮血,一時不由倉惶逃竄起來,董疏渂和薑師鈞眼疾手快,連忙抓住了葉二娘的肩和腿,哪裏肯讓這瘋婆娘給逃了去。
葉二娘被二人扭倒,壓的跪倒在地,見到情形逆轉,又哭哭啼啼起來,“小女子剛才說的內容句句屬實,我沒有害人,沒有害人……”
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林媛也不知她是一直在逢場做戲,還是有些時候狂性大發,不得不說,這位“無惡不作”葉二娘的精神應該是有些問題,不然也不會因為往昔的舊事常對孩童做出燙香疤等殘忍的事情。
“想知道你的兒子在哪裏嗎?”林媛當然知道虛竹認親的故事,唯有告訴葉二娘她的兒子下落才會避免更多的慘劇發生。
葉二娘聞言,眼神閃爍,有些猶豫也有些狐疑,顯然要讓她這個“無惡不作”的大惡人徹底相信林媛,也極為不容易。“笑話,我尋我兒子這麼多年都不知曉他,怎可僅聽你一人之言,你該不會是見我瘋瘋傻傻,想要拿我當槍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