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皇上身邊,葉潭墨單膝跪地施禮。
親自把人給扶起來,皇上拉著葉潭墨,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跟著皇上,葉潭墨幾乎把整個皇宮的城牆走了一大半,可皇上既不鬆手也不停下,不知有什麼意思。
走完之後,皇上問葉潭墨對皇宮有什麼想法。
聽到這話,葉潭墨直接跪了下來,稱自己不敢有任何想法,唯有“忠君報國”四字而已。
點點頭,皇上指著皇陵的方向說:“太子剛剛過世,你覺得朕應該怎麼辦?”
“臣不知道。”葉潭墨說:“臣謹遵皇上旨意,護皇上周全、保大運昌盛。”
“好!好!好!”皇上連用了三個“好”,葉潭墨能這麼說就好,將來自己也可以安心的把天下交給他。
在皇上鬆開手之後,葉潭墨往後退了兩步,他實在不習慣與皇上如此接近。
見葉潭墨疏遠自己,皇上說:“坤兒啊,朕本來是想護著你,怕淩王也像害乾兒一樣害你。但朕昨天逼問了鄭禦醫,他說朕身體快撐不住了,朕都不知道朕什麼時候身體會差成這樣。鄭禦醫還跟朕說,你的王妃是‘醫仙’,她說不定有辦法,但朕也知道,鄭禦醫束手無策的病,他人也很難醫治。”
葉潭墨愣在一邊,他不知道皇上現在是在和誰說話。
慢慢的走向葉潭墨,皇上抓住他的胳膊說:“坤兒,你得替朕把這江山守好。昨天朕又見到淩王了,他說要朕與他去孝順父皇。”
確定了皇上是在和自己說話之後,葉潭墨跪在地上,稱自己是“葉潭墨”。
笑著看著葉潭墨,皇上此刻的笑容卻更加有苦澀的味道,說:“你不是葉潭墨,你是朕的兒子,是皇家的雍王卓譽坤。朕累了,不想和你多做解釋了,你去護國將軍府找一下你的生母,告訴她,朕知道了。還有葉正鋒,替朕說一下,朕的身體讓朕等不了了。”
“皇上?”葉潭墨也想過這一次太子出事皇上沒有其他皇子可能會公布自己的身世,但沒想到皇上會這麼著急。葉潭墨說:“皇上,太子殿下剛剛過世,皇上還是保重龍體為重。”
苦澀的看著葉潭墨,皇上靠著皇宮的城牆,再無往日的威風凜凜,像是一個頹廢的老者。
“皇上,臣有一事想問一下皇上。”葉潭墨扶住皇上,說。
默默的點一下頭,皇上讓葉潭墨說。
“皇上,這一次太子殿下死於鎮魂閣,皇上打算怎麼處置當初修建鎮魂閣的人。”
雖然皇上在心裏認為這次鎮魂閣之所以出事是因為淩王,但工部的那些人還是得重罰,若是他們好好按道長說的修建,那淩王也不可能會出來傷害太子。
聽到皇上的“重罰”之後,葉潭墨說:“皇上,工部之人確實有錯,魏家身為皇商提供木材也難辭其咎。但是魏家的魏思齊畢竟不是鎮魂閣修建之人,隻是替父承罪,臣想求皇上看在他並無過錯且一片孝心的份上留他一命。”
“你怎麼會為他求情?”皇上有些不解,葉潭墨一個武將能和一個皇商有什麼關係。
想了一下,葉潭墨說:“臣妻是魏夫人的胞妹,而且臣與魏思齊也有些交情,知其人品性純良,所以才大膽求情。而且皇上,現在正值太子殿下的喪期,也不宜過多殺戮。”
“是這樣啊。”皇上想了一下說:“既然你都求情了,朕就給你個麵子。把魏思齊的死刑改為流放,讓他收拾一下,去吧。至於魏家的老爺子嘛,看著魏思齊的孝心之上,沒收家產,不予追究。”
“臣謝皇上。”葉潭墨叩首謝恩。
看著跪在地上的葉潭墨,皇上說:“以後,你就要學會用‘兒臣’和‘父皇’這兩個稱呼。坤兒啊,具體原因去一趟護國將軍府你就明白了,等太子的國喪過了之後,朕就接你和你生母回宮。”
“皇上?”葉潭墨並不喜歡皇宮,至於為帝,哪怕是在他得知自己身份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卻沒想到,今天這一切竟都到了自己手中。
皇上並沒有回答葉潭墨,隻是往自己的宮殿走去。
遠處守候著的安貴妃看到皇上離開,急忙帶著一眾宮人跟上皇上,好隨身服侍。
慢慢的從地上起來,葉潭墨站在這恢弘的皇宮之上隻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若是沒有太子這次的出事,他現在都應該在雍州,考慮著和靜好生幾個小孩的事。
高高的皇城與外界的百姓隔絕,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這裏是美好的,擁有著人最高的欲求,但真正站在上麵的人,卻喜歡以前腳踏實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