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說的那麼難聽,許慕蘭說:“我都計劃好了,我裝病,到時候你就以大夫的身份陪我到南方養病。然後,離開了都城,天大地大,你說去哪就去哪。”
胡說八道,靜好表示自己去給許慕蘭確診,恐怕許夫人一個字都不會信。
這一點許慕蘭當然知道了,畢竟她和靜好一直齊心協力的幫助對方。但是許慕蘭說,如果禦醫都能說自己病了,那就一切萬事大吉了。
禦醫,靜好問許慕蘭,為什麼會有禦醫。靜好突然有些好奇起來,畢竟以前可是在宮廷劇裏沒少看到禦醫的形象,就是妃子之間互相戕害,禦醫治不好滿門抄斬:皇帝的愛妃兒子病了,禦醫治不好拉來陪葬……挺讓人心疼的角色。
畢竟家裏還算是高官門第,許慕蘭表示自己每一次生病,大病小疾隻要讓父親母親知道,總得讓禦醫過來看看。
“看來你早已經買通禦醫了。”靜好說。
搖搖頭,許慕蘭說,正是因為有禦醫的存在,自己怎麼都不敢裝病。
那這一次怎麼就敢,靜好有些不明白。
許慕蘭停下來腳步,與靜好麵對麵,說:“那不是因為這一次有你幫助嗎?”
“什麼意思啊?”靜好咳了一聲,突然感歎現在好冷,冬天的夜晚實在撐不過去,準備加快腳步快點回家。
拉住靜好,許慕蘭告訴她不要想著叉開話題。許慕蘭義正言辭的說:“你教我裝病,最好是那種看起來很嚴重的。”
搖了搖頭,靜好表示自己根本就不會。
才不相信靜好的話呢,許慕蘭說她今天就裝的挺像的啊。
靜好表示自己今天就是被嚇到了,是真的病了。
冷冷一笑,許慕蘭說靜好的心思自己最明白,別想著能騙過自己。
“哪裏有騙你。”靜好說:“我今天真的病了,不信你去葉潭墨府上去問,我今天還吃藥了呢。”
瞥了一眼靜好,許慕蘭說:“黃芪、黨參、五味子?這些熬出來得多苦啊;遠誌、麥冬、磁石、生龍齒都用這麼多,這藥效有點過了吧。”
許慕蘭怎麼會知道這些,靜好一時有些詫異。
許慕蘭接著說:“那個‘庸醫’開的藥,被你隔著窗戶倒到地上了,是從東數第三個窗戶。我說的沒錯吧?”
“你怎麼知道啊?”靜好記得,當那小婢子把藥端過來之後,自己可是把別人都支出去了,然後才倒的藥。
笑了一下,許慕蘭說:“因為我不放心你啊,萬一葉潭墨對你做什麼怎麼辦。他說不知道若水醫館在哪,我就讓他把你帶回家,但是我擔心啊,整整在他家房頂上呆了一下午,周遭都是雪,快凍死了。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葉潭墨倒是沒有什麼,你這小丫頭倒被我抓個現行。”
感動的看著許慕蘭,靜好說:“你對我真好,既願意幫助我,又時時刻刻保護我。你放心,等來世,我一定當牛做馬的感謝你。”
“放屁!”許慕蘭說:“老子用不著牛,馬老子多的是。你就給本將軍老老實實的準備幫本將軍生一場大病,相互去哪裏玩。”
沒能繞過去,靜好無奈的問:“可是,你為什麼不嫁啊,你要是不喜歡那個表弟,你可以告訴你父親啊。安永公那麼疼你,肯定會依著你。”
不是不喜歡表弟,許慕蘭表示,早晚自己肯定會嫁人的,誰都一樣,隻是現在還不想嫁罷了。
才不是這樣呢,靜好表示,婚姻是應該帶給人完美的人生和家庭,不是一種對年齡或者是世俗的妥協,若是喜歡,便使出全身的力氣去追求;若是不喜歡,就應當果斷放棄,如果說因為年齡到了,或者是父母決定的,那這樣的婚姻組成的不是一個溫馨的家,而是一個看起來合情合理的牢籠。
聽到靜好這麼說,許慕蘭有些意外,從沒有有人說過這種話。
靜好繼續說:“當然,我不反對那些自己無法自食其力的人拿婚姻去換取下半生的安穩,畢竟這隻是一種人生選擇,誰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但你許慕蘭不一樣,你是朝廷的將軍,沒有婚姻你可以過的很好,那你選擇嫁人,應該是因為婚姻可以讓你更快樂,而不是像常人一樣為了生存。許慕蘭因為你有實力,所以你可以選擇,選擇不同尋常的人生,選擇自由自在的快樂。”
自己可以選擇?許慕蘭從沒有聽人對自己這麼說過,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是按父親的教導長大,習武、入軍營、當將軍,一切都是父親給鋪平的道路,是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生之路,他人一生未必能達到的高度,自己走的順風順水。
看著許慕蘭,靜好問:“那這順風順水的路,你走的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