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葉潭墨終於明白剛才皇上為什麼要生氣了。
卓瀚愷說:“這些奴才倒也就算了,可是朕的妻子呢,是皇兄你塞給朕的一個皇後。是,她溫柔體貼漂亮,可她比我大那麼多呀,他從來都端著皇後的身份,不肯與我說一句玩笑話。至於我的母後,她親自告訴我,我身邊的人誰都不可信,除了自己。”
“皇上?”
擺擺手,卓瀚愷不讓葉潭墨說話,自己繼續說:“朕覺得何其的孤獨啊,在這諾大的皇宮裏,這連個玩伴都不能有,朕所有的言行舉止都要符合一個皇帝的要求,就像今天蘇研儒說的墳墓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應該住的墳墓,同樣他也應該有自己要做的事兒。朕呢,朕身為天下之君,住在這皇宮裏,不就像住在墳墓裏,沒有一絲活的氣息。每天做著別人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可是皇帝應該幹什麼呢?處理國事、天下事。朕也想要做一個好皇帝,但是沒有人給朕這麼個機會。母後在文事上壓製著朕,你在武事上壓製著朕”
葉潭墨看著皇帝,心底似乎真的有一絲慶幸。
卓瀚愷說:“皇叔你知道嗎?朕也在修建自己的皇陵,朕一登基禮部叫奏請讓朕修建皇陵。朕未滿八歲就登基了啊,下的第一道聖旨是給自己蓋墳墓,後來發現自己每天都住在墳墓裏住著。皇叔,朕不想要這個皇帝了,還給你好不好?”
這話還是算了吧,葉潭墨和靜好在外麵逍遙這麼久了,真要是住到這所謂的“墳墓”裏,恐怕誰都受不了。
兩個人對坐了好久,誰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兒,還是葉潭墨先站起來說:“皇上,你日後要做什麼事?臣遵旨為之。臣告退。”
看到葉潭墨要離開,卓瀚愷突然開口說:“皇叔,宮外好玩嗎?”
背對著皇上,葉潭墨說:“皇上若是哪日閑了,雍王府自然願接皇上尊駕。”
卓瀚愷說:“皇叔,你會放過石家嗎?還是你一定會和母後鬧個你死我活?”
葉潭墨想了一下,說:“臣是皇上之臣,也是這大運的萬軍統帥。一切自當以家國、皇上為重”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卓瀚愷說:“沒關係,無論你們怎麼鬧,皇帝不還是朕坐嗎?反正就是換個人的話聽唄。”
此時葉潭墨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十幾歲的孩子。葉潭墨從那孩子眼中居然看到了一絲絕望,這些年來他在這皇宮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
“傳膳。”外麵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太監的聲音。
笑了一下,卓瀚愷說:“皇叔,你知道嗎?朕現在一點都不餓,什麼胃口都沒有,但是朕必須吃飯,因為到了傳膳的時間。不然的話母後會來哭鬧,皇後會來勸說,還有那些大臣也會一道又一道的上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