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樓會開場時間越來越近,六合台前麵早已擠滿了來參加樓會的人。王朗所有的心思都被這樓會提了起來,看著這掛滿白紗繡燈繪彩塗丹的大樓,王朗在心裏不停地讚歎,這畫樓就真像是能工巧匠畫出來的,而自己也似乎就是這畫筆下的一撇,隻是畫了自己的這一撇太過於微不足道。
“開了…那門開了…”馬徽突然叫道,“啊!終於要開樓了。”王朗被馬徽突如其來的尖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六合台上的一麵紅門已經打開,樓裏走出來了很多人。六合台上不一會兒就出現了一排繡燈,卻與大樓上掛的不一樣,這些繡燈罩著紅色的燈罩,足足有一人高。台下和四麵觀景樓裏的人歡呼不止,四麵鈴鐺的聲音也變的更加的醒耳。
何諾將目光轉向了身邊的王朗,隻見王朗正癡癡地看著六合台。不禁偷偷笑出了聲,也不忍心去打擾。此時六合台上的那一排紅色繡燈之下已經矗立了一排白色的屏,紗屏非常接近六合樓的那扇大紅門,從裏麵出來的人完全擋在了紗屏後麵,什麼也看不見。
重樓這個地方氣候很奇特,四季如春四季也如冬,時冷時熱。為了防止紗服太單薄,六合台上還是放了一圈的暖爐,再加上這幾日天氣晴朗,雖是寒冬時節卻也感到暖和。暖爐中間是一排紅色繡燈一共七盞,紗屏七扇,每一扇紗屏旁邊都懸掛著一銅鑼。紗屏前麵靠近六合台邊緣的地方坐著七個男子,麵對紗屏背對觀景樓。
燈火通明,觀景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六合台上的那些人。王朗一眼就看到那坐著的七個人,第三個就是何墨,此刻他正和坐他旁邊的第四個人閑聊些什麼。
“那人是誰啊?”王朗喃喃道,“跟何墨還挺熟的。”何諾看了一眼,道:“王大哥,你看到的那第四個是李家的人,和我大哥有些故交。”兩人的談話引起了馬徽的注意,道:“對,是有些故交。他叫李涯慰,和我們毓兒有…”說著便朝王朗眨了眨眼,再沒有說下去。王朗也懂的馬徽眨眼的意思,多半這何毓和這位李家公子是在一條紅線上了。
三人說說看看之間,那派去家裏的人也已經回來了。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蕭涵宇也跟了來。何諾看著家丁,一時語塞。蕭涵宇笑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家裏太悶了待不住。”馬徽看到出現在麵前的蕭涵宇,好奇道:“趙衝兄弟,你就不怕你家哥哥罰你嗎?”蕭涵宇突然一頓,剛要說什麼又沒說出口,立刻清楚過來,心裏暗叫真的好險,自己現在是化名趙衝不是蕭涵宇,差一點就露餡了。訕訕道:“沒事,我哥哥是不會怪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馬徽說道。王朗一門心思全在六合台上,此類的談話他也沒有興致參加。在一旁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家丁退出去之後,何諾才想起來有話還沒有問,不禁歎了一聲。蕭涵宇看著何諾,問道:“怎麼了…”何諾說道:“剛才急著趕走家丁忘了問了,送去家裏的東西,不知爺爺和大頭哥他們可滿意,若不滿意我回家的時候親自去買。”蕭涵宇笑道:“我走的急,也不知道你們給我們和何老爺送了什麼,不過何老爺現在肯定還不知道,你們早上剛走何老爺就去馬場了,到我走的時候他都還沒有回來。”
蕭涵宇話音剛落,馬徽臉色一下變的慘白。好在其他三人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否則非得問他個子醜寅卯不可。馬徽開始坐立難安,但是樓會即將開始,又隻能無奈地坐著。他望著六合台上的何墨,心裏五味雜陳,但是他知道何墨這一次要受大罪了。
王朗終於開口說話,道:“何老爺去馬場幹什麼…”蕭涵宇搖搖頭,何諾也是想不通,爺爺為什麼在他們走之後去了馬場。“爺爺他…可能是去看一下馬場那邊的兄弟吧,也不奇怪。”何諾雖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裏也少不了一絲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