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多了這麼一個宗秋陽的“妹妹”,大家夥有所收斂,但氣氛還是熱起來了。飯桌演變成麻將桌,唯獨圈裏的“婦女之友”徐若飛陪著祝垚坐在沙發一角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徐若飛一張娃娃臉,眼睛如同小嬰孩的那般明亮澄淨,睫毛長而細密,側麵看著像是貼了假睫毛。鼻梁高挺,嘴小紅豔,不顯妖媚浮誇。稍笑就能清楚看見他的酒窩。加之他性格隨和,善言辭,自小極有女人緣。所以他就有了這樣的外號。
宗秋陽坐在正好麵向沙發的位置,陪著玩麻將,但心思多半集中在祝垚那裏。一圈下來,連放三把炮,心情莫名悒鬱。不怕死的李琛又開始嚷嚷:“妹妹,快來救救你哥哥,今天手氣忒差了。”
好容易有了都感興趣的話題說到一塊兒,兩人也隻是象征性看了一眼李琛,再沒理睬。被無視的李琛,故作可憐:“三少,妹妹被飛哥勾搭走了,人都不理我,你得管管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宗秋陽摸麻將的手頓了下來,一個失誤將清一色自摸的牌打了出去。
“誒誒誒,怎麼打那一張啊?自摸了呀。”李琛見狀幫忙要把牌撿回來。宗秋陽頓時黑麵,吳豫心想:沒眼力見的東西,你今個晚上非得給自己找了墓地還得把自己埋了啊。嘴上卻喊著:“徐若飛,來幫你哥哥我玩兩把,出去抽根煙。”
徐若飛一聽那嗓子,也意識到不妙。吳豫很少叫自己全名,大多時候都是“飛子”。除非要緊事,或者需要嚴肅的場合。他雖不明原因,還是隻得賠笑去換下吳豫。
“我也去,李琛你來玩。”宗秋陽的語氣裏透著點清冷,李琛再傻也知道這會兒該閉上嘴服從命令。
兩個離場的男人,確實抽煙去了。吳豫賊兮兮半探試:“那個丫頭,你該不會認真的吧?”
宗秋陽猛吸完最後一口,沒有作答。
“我知道了。”吳豫拍了拍宗秋陽的肩膀,再無他話,留下沉思的男人,兀自走了。
她是我的女人!宗秋陽更霸道了。他甚至都沒有想過這才是他們相識的第一天,她之於自己其實和陌生人無二。連對方是不是單身都沒有確認,就想當然化作自己的女人,絕對是強盜的思維。
舒悅原本是要找宗秋陽幫忙酒桌上替下老公宗正霄,找到此間,沒見著人,卻看見祝垚一人百無聊賴,索性叫一起離開了。得知祝垚和自己一樣都有英國生活的經曆,舒悅便有了一見如故相見甚歡之意。念及她剛歸國,沒什麼相熟之人,就有心介紹一些名媛佳麗與祝垚認識。
祝垚早已身心疲乏,卻還要很努力去看、去聽、去消化,委實不是一件易事。她們說的大部分內容,自己聽著特別陌生。她下意識將原因歸結為自己不是太正宗的本地人,又或說更偏向是一個外國人。因為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她接著起身準備離開。大概起得太猛,一個趔趄,差點絆倒。
這個情景,恰被正在四處找人的宗秋陽看見了,疾步迎去,及時扶住。小事一樁,經這麼一參與,祝垚深感自己無可奈何地又成為關注的焦點。連整整衣服都成了一件很刻意的事。她愈發反感起宗秋陽來。
“祝垚,你還好吧?”那個剛介紹過自己名字與自己一般年紀的女孩突然問。
祝垚不得不作出解釋:“我大概是還沒有倒過時差來,暈頭轉向的。”話說著,身子一點點避開宗秋陽的庇護,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
“走,我送你回去休息。”宗秋陽盡管壓低了聲音,也不至於其他人聽不見。如此親昵顯曖昧的言行,讓人不得不心裏犯嘀咕:那個女人到底和三少什麼關係?看樣子是關係匪淺啊。知道更多一點的人在想:陶箏今天幸好不在,否則更熱鬧了。
廳裏頓時又悶又熱。祝垚偏過頭瞟了一眼,和宗秋陽的目光相遇,他很有耐性地看著自己,有某種令自己不舒服的勢在必得。
她艱難地開口:“我要和姑姑商量一下。”
“我會和她說的,你現在要是去,恐怕要等上好一會兒才能離開了。”宗秋陽用近乎哄小孩的口吻勸說,右手還是以固有姿態貼在祝垚的腰際。
不過是遇到一個熱心的紳士,我恰好需要幫助,僅此而已。祝垚點了點頭。宗秋陽另一隻手便迫不及待牽起她的手,半擁著她往外走。祝垚想走的坦蕩一點,卻覺得怎麼也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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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一周,工作上遇到極大的事耽擱了寫文,對此深表歉意。就今天開始,保證一周至少更新五章。望能得到你們持續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