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家了,洗了個澡,舒服的躺在沙發上,許樂滿足的喝著牛奶。林劍希在她離去後,會怎麼樣呢?……想著混亂的一天仍然會輕笑出聲。抬頭看了看時鍾,已經很晚了,夜雪怎麼還沒有回來?心情開始沉重起來。今天是周末,她難道還要加班嗎?“唉!”輕歎一聲,也分不清,對於夜雪是心疼還是可憐,總是可以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這個孤獨又淡漠的女孩啊。冷夜雪是她的同事,也是她的舍友,確切點說,是她的房東,在她幾乎流落街頭時,她的援助無疑是雪中送炭。
冷夜雪與許樂在一家公司。一個企劃部,一個行政部。在公司,夜雪的名聲並不好。作為公司的創意設計主管,夜雪美麗而有才氣。這樣的女孩是招人注意的。公司裏對於冷夜雪的事,有很多的版本在流傳。有人說,她是高幹父親在外麵的私生子,所以見不得光。有人說,她曾經被一個男人深深的傷害過,所以對男人絕望了。也有人說,她是別人的情婦,所以沒有自由,……總之,各種各樣的版本都在傳播,都是公司那些無聊而又有些心裏不平衡的人在津津樂道,真假卻無從知曉。
一年前的一個中午,許樂因為加班,所以比往常去餐廳要晚一些。剛進入食堂就與迎麵而來的冷夜雪相遇。因為之前有些工作上的接觸,許樂禮貌性的向她點頭微笑了一下,算做打招呼。但是冷夜雪並沒有做任何的表示,冷冷的走開。許樂無奈的笑了一下,並不以為然。
用餐的人很多,空的座位卻沒有,許樂和冷夜雪同時打好了飯菜,卻苦於沒有座位用餐隻好站在過道中等待。許樂向來不習慣暴露於大庭廣眾之下,所以,心中難免焦急,而冷夜雪倒是一派的優雅與冷淡,靠在窗前一言不發,也沒有任何表情。許樂不僅多看了她兩眼。大大的眼睛中一片冰冷,微微上揚的唇角,暴露了她的桀驁不訓。微卷的長發頗有冷豔的味道,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冰冷疏離的氣息,既便中午陽光暖暖的籠罩著她,也難將那種冰冷的氣息融解,反而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光華。第一次,這樣細致的打量這個聲明遠播的美女,不期然一個名字躍上心頭:“桐桐……”。內心深處突然就柔軟了。許樂心中喟歎一聲:“真是一樣的漂亮,一樣的冷漠,也一樣的孤獨和脆弱啊!”
就在許樂恍惚間,技術部的幾個男孩子笑鬧著走近了冷夜雪。其中的一個許樂認識,張偉,冷夜雪的眾多追求者之一。可能是喝了點酒,臉紅紅的。走到冷夜雪的麵前突然就是一個耳光。“咣當……”餐盤摔落的聲音,伴隨著不堪入耳的漫罵——“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別人不要的破鞋,老子肯要你是看得起你……”餐廳立刻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一起把目光投向焦點。被打的有些踉蹌的夜雪,慢慢抬起頭,白皙的臉頰上有醒目的紅印,仍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一雙眼睛卻像要射出火來,燦華幽然……張偉又是一個巴掌甩過去,冷夜雪雖然躲閃過去,身體卻沒有平衡住,摔倒在地上。同行的幾個男人,怕事情鬧大,急忙拉住了張偉。冷夜雪趴的地上的身體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疼痛,恐懼抑或是氣憤,時間仿佛凝固,張偉斷斷續續的漫罵聲充斥著這片安靜。每個人都靜靜的看著,卻沒有一個人阻止。
許樂從不多管別人的事,但是此刻卻覺得忍無可忍,一種莫明的悲哀從心底湧上。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蹲在了冷夜雪的身旁。手,觸及的是一片冰冷。冷夜雪抬起頭,印入許樂眼底的是烏青的額頭和倔強的眼神。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握了握冷夜雪的手,許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起身,抓起旁邊的一個餐盤就向張偉甩去,“啊!”驚呼聲中,湯汁,菜汁,澆了張偉一頭一臉。“人渣!”許樂用鄙夷到了極點的語氣罵道。“賤人……”張偉大怒,抬手就要打許樂,許樂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一個人影擋在身前,回神一看,卻發現張偉就像一團麵團被甩到對麵的牆上,再重重的滑落到地上,伴著痛苦而淒慘的哀鳴。眾人從一波驚潰中,又陷入另一波的驚訝。是冷夜雪,她,她居然輕而易舉的把張偉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