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拜見皇上!”玉公公進殿後,心跳便開始加速。他跟在魯皇身邊多年,倒也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雖然心裏緊張,但是舉止依舊一如平常。
“民女拜見皇上!”緋兒依照剛才在大殿外,玉公公教的禮數,給魯皇行禮。雖然是第一次麵聖,但是她卻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怯懦,大方鎮定。
不等魯皇發話,一旁,一身著明黃色服飾的婦人從寢殿內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大殿上那個小丫頭,開口道,“玉公公,這是皇宮大內,你也是這宮裏的老人兒了,怎麼不知輕重,什麼人都敢往這宮裏領,也不怕髒了這地方?沒看皇上正為公主的病憂心嗎?還不快把這醜丫頭帶下去,免得讓皇上看了更加心煩。”
剛才在宮門外發生的事情,早已經有皇後的眼線一五一十的回稟了皇後。聽他們的對話,似乎這丫頭跟那失蹤多年的醫聖有著特殊的聯係。她可不想皇上通過這丫頭提供的線索真的找到那醫聖,將慧穎這丫頭的病治好。
本來她可以直接讓人把這丫頭趕出宮去,讓她永遠沒有麵聖的機會,一了百了。可是既然她已經遇到了玉公公,難免以後皇上還是會知道這個人的存在。若是到時候問起來,知道是她將人趕走的,隻怕會怪罪她。所以,她索性讓這窮酸丫頭出現在皇上麵前,然後再將她趕走。這樣,日後就算皇上知道了,恐怕也隻會懊悔自己識人不明,卻不會怪到她的頭上。
“奴才拜見皇後娘娘!娘娘說的是,是奴才思慮不周。隻是……”玉公公剛想說,卻被皇後硬生生的打斷。
“既然知道思慮不周,那還不快點把她帶走。”
“這……”玉公公看了一眼龍椅上的魯皇,見他捏著額頭,閉目不語,也不敢太忤逆皇後的話,便應聲道,“是,奴才這就帶她走!奴才告退!”
玉公公說完,便給一旁依舊跪著的緋兒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出去。
“這就走嗎?可是,公主若是沒有緋兒的藥,隻怕便撐不過今晚了。那可怎麼辦呀?”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緋兒,這時候突然開口了。這丫頭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當真是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主兒。
她的話音未落,大殿內已經響起了一片抽氣聲,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心想,可惜,她還那麼小,今天怕就要死在這裏了。
大殿上安靜得隻聽到各人各自的喘息聲,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仿佛怕自己的呼吸聲會打破這片安靜。
“哼!哪來的野丫頭,滿口胡言,竟敢詛咒公主。來人啊,拖出去,斬!”皇後生怕剛才這女孩的話引起皇上的注意,不等皇上有反應,便即刻開口處置。
龍椅上,原本閉目不語的魯皇忽然抬眼,突然道,“慢著!”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魯皇早已經頭疼難忍。可是剛才那一縷奇異的清香,卻讓他突然覺得神清氣爽了不少,頭疼也有所緩解。細想,那香氣好像是這丫頭進殿以後才有的。
魯皇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著這位清秀的小姑娘。
那雙調皮的眼眸在環顧了一圈後,竟然直直的對上了他的視線,沒有懼意,隻有好奇。
“你說公主的病,撐不過今晚?”魯皇說著,眉頭又是一皺。
緋兒剛才還在偏著頭探尋著這個人人畏懼的皇上,聽到這話,連忙搖著頭否定,“不是,我是說,如果沒有緋兒的藥,便撐不過今晚。”
“緋兒是誰?”皇上狐疑的問道。他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魯國有這麼一個名醫嗎?
一聽到這個,緋兒似乎忽然間心情好了起來,指著自己的鼻頭,道,“緋兒就是我啊!還好不用在宮門外排那麼長的隊伍,不然,不等緋兒來到這裏,恐怕……”
玉公公知道這丫頭接下來隻怕又要冒出一句“公主小命難保”之類的話,連忙上前將那闖禍的小嘴巴捂住。
“好個沒規矩的丫頭,魯國上下名醫無數,難道還要靠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才能治好公主的病不成?皇上,臣妾以為,這丫頭來路不明,胡言亂語,應該即刻趕出宮去,以正視聽。”
皇後見皇上似乎突然對這丫頭有了興趣,連忙進言道。
精明如玉公公,自然知道這會兒皇上已經對這丫頭有了些興趣,“皇上、皇後容稟!奴才在宮門外遇到了這位緋兒姑娘,細問之下,知道這孩子恐怕知道當年替公主治病的醫聖的線索,所以才敢自作主張,將她帶來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