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白晉,“哈”了一聲,張大了嘴,一副驚訝的表情,“這,這,這真得是那安定侯府的大小姐嗎?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呢?雖然安定候府的大小姐本就長得不錯,可也沒有美到讓人看了便移不開目光的地步呀?”
夏沐風更是眼眸緊緊一顫,他上前一步,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訥訥地輕聲喊道:“小豬豬,真得是你?”
“噗!”坐在馬車裏正偷偷豎著耳朵偷聽的南宮幻黎一聽到夏沐風對夏凝裳的稱呼,忍不住噴笑了出來。
小豬豬?天哪,他那個俾睨天下,天資縱橫的小師妹居然被人冠上了這麼一個稱呼!他絕對幻聽了,絕對!
夏沐風沒料到車廂之中還有人,瞬間眉目一凜,殺氣頓泄。
夏凝裳忙上前一步,挽住了夏沐風的胳膊,“爹!”
輕輕柔柔的一聲呼喚,帶著少女特有的軟糯聲音,瞬間讓夏沐風的心軟了下來,殺氣陡然四分五裂。
“小豬豬……真得是你?”
白晉立時做捂嘴偷笑狀!
燕景瑞一個眼風掃去,白晉立時又乖乖立在一旁,隻是憋笑憋的肚子一鼓一鼓的,著實難受。
夏凝裳站在一處,五年未與父親見麵,自然少不得有許多話要說,隻是站在這荒漠之中著實有些不妥。眾人這才重新整隊,往駐地行去。
夏凝裳並未上馬車,隻因駐地離著此處已經不遠,屆時人多口雜,夏沐風思量著,她若與燕景瑞同乘一輛馬車出現,著實不妥。
燕景瑞與夏凝裳兩人倒是並不介意外人的眼光,畢竟他們兩人都是我行我素慣了的,但執拗不過夏沐風的堅持,夏凝裳隻得與夏沐風同乘一騎。
回到駐地之時,天色已經黑透了,夏沐風將燕景瑞等人安置妥當,又為夏凝裳單獨開辟一塊空地,立了個帳篷供他歇息。
臨走之時,夏沐風拉著夏凝裳的手,饒是他身經百戰,此時在夏凝裳的麵前卻是淚光連連,一迭聲得問著她身體可好,可過的順心,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夏凝裳微微抿唇,笑著一一應答,直到月上柳梢頭,夏沐風自覺再呆在女兒的閨賬之中實在不妥,這才依依惜別。
睡得迷迷糊糊之時,夏凝裳突然覺得一股清風掠來,她猛然一驚,緊接著便是若隱若現的沉香味傳來。
“燕景瑞,那麼晚了,你怎麼來了?”夏凝裳再確定是燕景瑞之後,便又閉了眼,迷迷糊糊的嘟囔著問道。
“日後無人之時,便該喚我一聲夫君。”燕景瑞低低的笑聲傳來,緊接著便大手一撈,將夏凝裳緊緊摟入了懷中。
“恩。”夏凝裳胡亂的應了一聲,朝著燕景瑞的方向蹭了蹭。
“裳兒,你有不舒服嗎?”燕景瑞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夏凝裳的臉頰,觸手還是那般柔軟,卻冰涼刺骨……
夏凝裳原本瞌睡的緊,現下聽見燕景瑞的問話,心頭掠起一股異樣,慌忙搖頭回道:“沒有。我好的很。”
燕景瑞蹙了蹙眉,就著昏黃的月光,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夏凝裳,這才輕輕歎息一聲,加大了雙臂的力道,將她越發的揉入懷中,“睡吧,我再這裏陪你。”
夏凝裳心頭疑惑,卻終究忍不住困意,再次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燕景瑞突然又柔柔輕聲喚道:“裳兒。”
夏凝裳瞬間又清醒了過來,她微微抬頭,對上燕景瑞那一雙如同黑洞一般詭異、深邃的眼眸,隻覺得他眸中似有萬千情緒在翻滾咆哮著。
“恩,怎麼了?”夏凝裳軟軟應了一聲,衝著燕景瑞微微揚起唇角,漾出一抹笑來。
“裳兒,曾經擁有這種事情,我很唾棄!我隻想和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燕景瑞對上夏凝裳那抹璀璨的笑,愈發覺得心痛難耐,可仍得強打著精神,亦是還以一笑,柔柔說道。
輕柔寵溺的情話,似甘甜的汁液又似磨人的毒液,瞬間席卷夏凝裳的心頭。望著燕景瑞那眸底湧起的溫柔和深深的寵溺,夏凝裳隻覺得自己的心尖在滴血。
天知道,她有多想與他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可是,世間之事又是難以預料的,她與他能有那一份曾經擁有,已屬上天恩賜!她又怎麼敢,再向老天予取予求!
“裳兒,我們消失一陣吧?”停頓許久,燕景瑞突然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