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對視間,安無恙在屋外敲了敲門,道:“醒了沒?醒了就趕緊起來喝藥!”
南宮幻黎的聲音陡然響起,衝著屋內的兩人嚷嚷道:“燕景瑞,你想霸占小師妹到什麼時候?快把老子的小師妹放出來,老子要看看你丫的有沒有把老子的小師妹欺負狠了!”
夏凝裳朝著燕景瑞看了一眼,見他隻是低頭擰眉沉思,便自顧自得急急爬下床,朝屋外走去。
“夏凝裳!”陡然間,燕景瑞衝著夏凝裳低喝了一聲。
夏凝裳驚了驚,往前去的步子微微一頓。
“夏凝裳,以後我便是你的夫君了,是與不是?”燕景瑞沉聲問道。
夏凝裳不敢回頭,此刻,她的雙眸莫名湧起了一股股的水汽,隻怕一個回身,便會滴落。
“燕景瑞,你要是敢不認賬,我夏凝裳就算追到十八層地獄,也要將你找出來,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了!”
聽見夏凝裳的回答,燕景瑞的嘴唇蠕動半晌,卻最終隻說道,“夏凝裳,你我即是夫妻了,我想著日後我們便該坦誠相待,你不能有事瞞著我,我亦是不會瞞著你!”
燕景瑞的話聽在夏凝裳的耳中,猶如透骨鋼針,紮得她的心口一陣猛烈的劇痛!她強忍著顫抖的雙手,硬生生的將滿目的淚逼了回去,這才轉身衝著燕景瑞展顏一笑道,“好。”
……
在饒河州又呆了一日,燕景瑞決定還是啟程前往大燕與拓跋的戰地,畢竟他與正元皇帝還有個賭約,這份賭約亦是他與夏凝裳的一份保障。所以,此行非去不可。
青靈被夏凝裳留在了饒河州,夏凝裳囑咐她待他們一行人離開,便立即動身趕赴東勝,去攔截季初風,能攔多久便是多久。當日,夏凝裳為了替燕景瑞渡毒,怕季初風會出手阻攔,這才扯了個謊將他支開,十日時間太短,夏凝裳隻想讓自己呆在燕景瑞的身邊直至最後一刻!
玉無雙醒來的時候,正是夏凝裳為燕景瑞解毒之時,因此具體發生了些什麼,他亦是一頭霧水。夏凝裳有心瞞著他,並未對他多說隻言片語,臨行之前,隻喊了胭脂帶了十個虎狼,護送玉無雙前往他所想去的任何地方。
分道揚鑣之時,玉無雙望著燕景瑞與夏凝裳兩人形影不離的身形,隻道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裳兒,他日再見,也許我便不是我了。”
夏凝裳望著那個長的亦是俊美不凡的男子,心頭微痛。她與玉無雙和謝東籬一道長大,有著太多的回憶和快樂,卻不知為何,三個人竟然走到了天各一方的道路。
再多的話,也難以道盡離別之情,最終,夏凝裳隻對玉無雙道了一句,“萬事保重!”
馬蹄踏踏,一行人在荒漠之中疾馳,往那硝煙紛飛之地疾行。
燕景瑞失蹤一事想來已經過了許久,京城那邊亦是需要報信。莫一不肯離開燕景瑞半步,最終這報信之事還是落到了墨殤的頭上。
墨殤哼哼唧唧半晌,望著夏凝裳,眸間是隱不去的憂愁與難過。
夏凝裳冷冷看了一眼墨殤,道:“從皇宮出來,記得去趟安定侯府,我讓陌紫幽先行一步去替我看顧元府了,此間有什麼事情,你與陌紫幽兩人看著辦吧。”
聽著夏凝裳的吩咐,墨殤哽在喉頭的話,硬是說不出一字半字。
馬車之上,夏凝裳斜斜躺在燕景瑞的懷中,南宮幻黎咬著唇,一路來,卻是難得的一直閉口不言。
燕景瑞揉了揉夏凝裳的一頭黑發,細細將其額前的碎發盡數理到耳後,這才淡淡掃了一眼南宮幻黎,低沉著嗓音問道:“南宮,太陽打西邊來了?”
南宮幻黎此時對燕景瑞憋著氣,卻又撒不得,正是火氣正盛,聽見燕景瑞的話,他的火爆脾氣噌得一聲就上來了。
“燕景瑞,你丫的長得好看有個屁用!你丫的身為大燕恒王世子又有個屁用!你丫的就算被正元那老小子捧在手心裏疼著,又他媽的有個屁用!你連小師妹……”
“師兄!”夏凝裳立時一聲冷喝,打斷了南宮幻黎還未完的話。
南宮幻黎硬生生的將後半截的話塞回了肚子裏,怒氣衝衝的睜著滾圓的眸子,瞪得跟個銅鈴似的,衝著燕景瑞又是一聲狠狠地呸。
夏凝裳害怕燕景瑞多想,慌忙轉身,想要說些什麼岔開此事,卻隻聽燕景瑞低低輕笑了一聲,“裳兒,你那師兄如今可真是愈發得瞧不起我了。我怕……”
話未完,“嗖”得一聲冷箭直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