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幻黎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完了,完了,我一定是中了那畜生的蛇毒,居然出現幻覺了。”
眼前的夏凝裳明明還是夏凝裳的衣著打扮,可是她的眉眼之間,她的一舉一動之間,已經渾然與他記憶之中的那個藍釉重疊在一起。
聽到南宮幻黎的喃喃自語,見他仍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夏凝裳嘴角咧開一個弧度,亦是半蹲在地上,將自己的臉對著南宮幻黎的臉,“師兄。”
一聲師兄,瞬間將南宮幻黎的神思拉了回來,他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那猶如銅鈴般碩大的眼眸裏滿滿的驚詫,他的喉結滾了滾,這才艱難的動了動唇,難得溫柔了一次,不自信的輕聲喚道,“小師妹,真得是你嗎?”
夏凝裳咧開的嘴角愈發大了些,她抬起手,將南宮幻黎攬入自己的懷中,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哄個孩子一般,溫柔說道,“師兄,藍兒回來了。”
感受到夏凝裳的動作,聽著她說得一聲“藍兒回來了”,南宮幻黎的眼睛裏瞬間彌漫起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可嘴裏卻忍不住大聲嚷道,“小師妹,你個臭不要臉的,又想吃老子豆腐。老子現在都快百來歲的人了,你還當老子是個奶娃子不成!”
聽著南宮幻黎一聲又一聲的喊著老子,夏凝裳再止不住淚花,嗚咽道,“百來歲的人怎麼了,在我眼裏,你就是那個害怕拔牙的奶娃子!”
南宮幻黎想從夏凝裳的懷裏探出腦袋,卻被夏凝裳緊緊箍著,他又害怕傷著她,隻得將頭埋在她白皙的脖頸之間,衝著燕景瑞瞪眼,“燕景瑞,趕緊把你女人拖走,老子不認識這個女人!誰害怕拔牙了,老子喜歡拔人牙才對!”
燕景瑞無聲笑了,今時今日,能再見南宮幻黎與她的藍兒鬥嘴嬉笑,老天到底待他不薄。
……
大白蛇被夏凝裳一劍斬了,南宮幻黎大歎可惜。如今除了東勝國,要想再見這般厲害的靈寵卻是難得。
夏凝裳卻是不以為意,如今這片大陸不比在東勝,帶著這麼龐大的一條蛇出入市井,可不得被人當個怪物看。
當下,她隻挑了大白蛇的蛇膽,將它遞給了南宮幻黎,眯著眼笑嘻嘻的說道,“師兄,這蛇膽可是大補之物,你將它泡在桂花釀裏喝了吧。”
南宮幻黎一蹦三尺高,驚駭莫名,“小師妹,你丫的故意的吧,明知道老子最怕苦,你丫的居然讓老子吃蛇膽。”
燕景瑞笑著將蛇膽從夏凝裳的手中接了過去,瞟了一眼南宮幻黎不屑的眼神,暗自憋笑,“恩,千年蛇膽吃了指不定能增加多少功力,既然有人不識貨,便宜我也是好的。”
南宮幻黎又不樂意了,一把奪了燕景瑞手中的千年蛇膽,沒好氣的冷哼一聲,“老子就算再怕苦,也不願意便宜了你,你丫的有多遠滾多遠,這可是小師妹孝敬我這個師兄的,沒你燕景瑞屁事!”
夏凝裳笑著搖了搖頭,又轉身細細地將那白蛇的一身蛇皮剝了下來。
燕景瑞看著夏凝裳聘聘婷婷的身姿,隻覺得昏暗的蛇穴之內也因著那個女子明媚了起來。
南宮幻黎卻是再夏凝裳的身邊探頭探腦,忍不住小聲問道,“小師妹,這白蛇的蛇膽能泡酒,這蛇皮你想幹嘛?”
夏凝裳看了一眼南宮幻黎,道:“這蛇皮刀槍不入,剝下來給你和燕景瑞一人做一身輕薄鎧甲防身最是合適不過。”
聽見夏凝裳的話,南宮幻黎立時笑得見眉不見眼,一下子從夏凝裳的身邊蹦躂到了燕景瑞的身邊,衝著他擠眉弄眼,“大醋壇子,小師妹說了,要拿千年大白蛇的蛇皮給老子做防身的鎧甲,你丫的可不許和老子搶。”
燕景瑞斜睨了一眼南宮幻黎欠揍的表情,冷冷說道,“我也有份的!”
南宮幻黎登時焉了……他怎麼就聽了小師妹的半句話?這臉打得,可真是啪啪響。
待處理完蛇皮,夏凝裳望著地上攤著的蛇肉,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歎道,“可惜了這千年白蛇的肉……不然吃了也能給你們增長點功力。”
燕景瑞動了動唇,剛想說話,洞外突然傳來若隱若現的呼喚聲。
南宮幻黎側耳聽了聽,不覺眉頭一皺,麵色嫌惡的說道,“小師妹,你的竹馬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