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開元微微轉了轉眼珠,看向夏凝裳,“姑娘,你可聽說過玄靈之力?”
一句話,夏凝裳登時愣住了。玄靈之力,居然又是玄靈之力……
她抿了抿嘴,看向石壁之中的顧開元,思量再三,開口說道,“我知道玄靈之力,而且其實我也知道東勝國。不知為何,三年之前,我突然總是會做一個怪夢。夢裏,我夢見自己是東勝國藍氏族人,名為藍釉,且是個擁有玄靈之力九階大圓滿功力之人。可是……我明明與那藍釉毫無瓜葛,卻不知為何會做到這樣的一個夢。”
聽聞夏凝裳的話,顧開元原本晦暗的眸色亮了亮,他突然有些激動,大聲問道,“你可知道上官一族?夢裏的東勝皇室可還是納蘭族人?”
夏凝裳點了點頭,又道,“我的夢中經常會出現一個叫上官子逸的人,夢中還有一個叫納蘭容若,似乎東勝太子是納蘭容浩,應該還有許多人出現在我的夢中,可是不知為何,我醒來,便隻記得這三個人!”
顧開元的眸子愈發綻放出一層光彩,他似乎很是激動,可是因為整張臉都被藤蔓覆蓋,夏凝裳隻看到他的眼珠在一刹那間猛烈顫抖著。
“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顧開元動了動唇,激動得說道。
夏凝裳挺了挺腰背,眸子閃了閃,道,“不知前輩想讓我做什麼?”
“據我所知,任何人都不可能無緣無故會做出這般貼近現實的夢來。你既之前從未聽說過東勝國,便不可能會有真實的事情映射在你的腦海裏,除非……你真得經曆過。”顧開元的眸子緊緊盯著夏凝裳,緩緩說道。
夏凝裳垂了頭,眸間瀉出一縷微光。那個夢……在遇見燕景瑞後,便已經徹底變了質。
本該是黃粱一夢,一笑而過的無稽之談;可是,好像自從遇見了燕景瑞,夢中的那個女人似乎已經闖入了她現實的生活之中。猶記得燕景瑞抓著她的胳膊,喊著她“藍兒”之時,她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是藍釉,可她卻似乎擁有著藍釉的記憶……這讓她很困惑。
她甚至在猜測,燕景瑞是不是真得對她動了手腳。畢竟,安無恙曾經說過,也許,燕景瑞會讓那個女人在她的身體裏複蘇。
可是,今日聽那被封在石壁中人的話,她又有些匪夷所思。自己的記憶怎麼可能會更改,她分明記得自己自穿越而來便是夏凝裳,那藍釉的一生隻是在她十二歲那年才突然闖入她的夢境之中,怎麼可能是她親身所經曆過的事實。
顧開元轉了轉眸子,看向夏凝裳一臉凝重的表情,歎道,“姑娘,我知道這種事情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這種力量可以辦到這些匪夷所思之事。我隻是想知道,姑娘你……值不值得……”
顧開元語焉不詳,說道最後,直接閉了嘴,隻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看著夏凝裳。
夏凝裳攥了攥拳頭,又轉頭環顧四周,隻道,“前輩,我的夢並不能讓我們脫困。如今,洞外有白蛇駐守,洞內又是個死地,談論這些又有什麼用?”
“不,姑娘!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既然上天選擇讓你活著在白蛇口中脫身見到了我,那便一定是一種理由讓它那麼做。你是上蒼為我所選之人!”顧開元卻是立即說道。
夏凝裳望向顧開元那黑黝黝的眼眸,卻是對他的話有些嗤之以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信天命。”
“即是不信天命,又何懼於我的一個小小請求?”顧開元緊接著又道。
夏凝裳捏了捏拳,顧開元這是在激她。
“也許你的生機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決定。”顧開元不死心,緊接著說道。
“你自身難保,何來為我創造生機?”夏凝裳轉頭,不再去看顧開元。
“我在這裏活了不知多少年,雖是被困一方,但到底還留著一口氣,隻是不知道姑娘在這方寸之地,能撐得了多久?一年,二年?或是十年,二十年?姑娘就不怕,你身陷囹圄,讓愛你疼你之人焦心哀痛?”顧開元對於夏凝裳的冷淡不以為意,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呢喃了起來。
這句話,卻瞬間戳痛了夏凝裳。她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她還有爺爺,還有遠在拓跋與大燕戰地的父親,還有風雨飄搖的元氏一族,和夏氏一族仰仗著她……還有,那個總是無賴般喊著她親親娘子的燕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