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有些恨鐵不成鋼,可是他又不敢違背燕景瑞的命令,一雙眼忍不住紅了紅,隻道:“屬下遵命。”
言罷,他這才將燕景瑞扶到了方才夏凝裳趟過得床上,又輕輕為他蓋上了錦被,這才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燕景瑞此時,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猶如被烈火焚燒一般的疼痛,心口之上又似被萬箭穿心,額間又似被重錘砸過,撕心裂骨般的疼痛,可是,不知為何,他躺在這床上,聞著枕邊若有似無的夏凝裳身上的味道,隻覺得神魂寧靜……
溪風小苑內,夏凝裳一睡便是二日,直到第二日夕陽下落之時,才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青梅一直守在夏凝裳的身旁,見夏凝裳睜開眼睛,喜極而泣道:“小姐,您總算是醒了。”
夏凝裳眨了眨眼,半晌才回過神來,她不是被雲炎製住了嗎?她不是趴在新月樂坊的那條街道上嗎?怎麼回到了溪風小苑?
紫薔這時恰巧掀了簾子進來,看見夏凝裳睜著眸子發愣,立即上前一步道:“小姐,小姐,您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青梅被紫薔的話提醒,也立即附和著問道:“對呀,小姐,您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夏凝裳恍恍惚惚的搖了搖頭,霎時看見青梅,又立即回想起那日和袁安的對質來,她拉著青梅的手問道:“青梅,那日是你去了袁安那,說是奉了我的令,要逐夏氏旁支出府?”
夏凝裳的力道有些大了,青梅吃痛,卻也隻是皺了皺眉,道:“回小姐的話,那日晚上您睡得沉,奴婢三人喊了您許久也沒喊醒您。但……事出突然,奴婢便擅作主張了。”
說著,青梅雙腿一彎,便跪在了夏凝裳的床前,垂了腦袋說道:“那日晚上,燕小世子身邊的莫一來府中傳話,要讓侯爺和奴婢們演上一場戲,那夏氏旁支中有人竟然敢背地裏攛掇著婉貴妃的母親下黑手,奴婢便覺得那些人不能留。老侯爺、燕小世子,以及奴婢們覺得小姐您太過護短,怕您和皇上起了什麼衝突,便聯合著演了一場戲。奴婢欺瞞小姐,罪該萬死!”
紫薔見青梅跪倒在夏凝裳的麵前,亦是跪地,說道:“小姐,青梅也是為了小姐您好,還望您看在她一向忠心的份上,這一次對她格外開恩些。”
夏凝裳一見二丫頭跪在自己床前,一副舍身取義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她也隻是想確認下是否有此事罷了,萬一不是青梅做的,那她必定還要徹底清查一番這溪風小苑,但既然青梅承認是她做的,她也不會對青梅多加苛責。
“起來吧,我隻是問你們些事情,又不是要你們的命,嚇成這樣,人家還以為我這個主子怎麼虐待你們了!”夏凝裳扶額長歎了一聲,雖然對青梅所說的話還有諸多疑問,但眼下她剛醒,也沒精力去多加詢問。
青梅和紫薔見夏凝裳沒有要怪罪她們的意思,神情立時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