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這些無稽之談,許念琴早先並未當回事情,每當聽見丫鬟們說起,便也隻當個笑話聽過。

可真當自己在意的親人遇到了這個活閻王,許念琴的腦子裏便不可抑製的想起了坊間對於雲炎的諸多傳聞。

小廝仍舊滔滔不絕,說道:“凝裳小姐昏迷前喃喃自語了什麼玄靈之力,後來雲王世子便再次與恒王世子打了起來,連著太子殿下都動用了東宮隱衛,想要將凝裳小姐拿下。”

“什麼?你說玄靈之力?”許念琴突然驚恐地大叫道。

許念琴的聲音又驚又俱,嚇得柴氏也忍不住一個顫栗。

許念琴此時渾濁的眸子卻木然留下了一串淚來,她終於想起來了,那日元錚西拿給敏哥兒的那把琴,她為何會隱隱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那是她的女兒……元雪芯總是隨身帶在身邊的琴呀!她的芯兒的琴!

柴氏從未見過一向行事果斷,堅強堅韌的老夫人露出此種神態,驚得急聲喊道:“老夫人,老夫人!”

許念琴被柴氏的聲音拉回了思緒,她忙收斂了臉上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那玄靈之力四個字恐是裳丫頭神誌不清胡言亂語,你們切記莫要提起。”

小廝忙點頭答應。

柴氏心中雖然狐疑,卻也不敢忤逆老夫人的話,自是應下。

許念琴自然是信得過那小廝的,否則也不會讓他前去打探消息,而柴氏又是元府中人,與元府一榮俱榮,許念琴姑且便也信了她的話。

此時的許念琴,麵上看似恢複了平靜,可其實內心之中卻仍是浪潮洶湧。

“玄靈之力”四個字在元雪芯死後便自動被她遺忘了,若不是裳丫頭今日這一出,許念琴怕是仍舊不願想起。

強自按壓住心中的滔天巨浪,許念琴對那小廝與柴氏說道:“裳丫頭既然是被帶去了恒王府,我們也無法。那恒王世子燕景瑞處處維護裳丫頭,該是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們且下去吧,我老婆子也好安心念經,為裳丫頭祈福。”

老夫人下了逐客令,柴氏也不好多呆,便與那小廝一同告退了。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同是姨娘的林氏正被幾個丫鬟簇擁著走來。

“妹妹這是剛從老夫人那出來?”林氏笑著問道。

柴氏為人老實,連帶著自己的兒子元錚西也生的木訥且膽小,此時見到林氏的笑臉,雖然心中不耐與她說話,但也不好在麵上表現出來,隻得道:“老夫人擔心裳丫頭,如今得知她無事,自然又去潛心禮佛了。妹妹我伺候老夫人也多時了,眼下有些犯困,就不陪姐姐說話了。”

柴氏說著,便告罪一聲,轉身便走。

林氏見柴氏話未說上兩句便要走,也不做挽留。待柴氏轉身,她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道:“以為避開我,我就不能撬開你的嘴了?”

跟在林氏身後的丫鬟,忙附和著笑道:“奴婢讓人去柴姨娘的房裏打聽打聽?”

林氏斜斜瞟了一眼說話的丫頭,道:“廢話!”

說完,再不看一眼許念琴的院子,轉身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