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後話音落地,立即便有三四個宮女噗通一聲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們齊聲哭到:“皇上饒命!實在是婉貴妃一意孤行,奴婢們勸不住呀!”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眾人一時神色精彩紛呈。羞惱的有,嘲笑的有,幸災樂禍得卻是更多。連著正元皇帝的麵色也是一變再變。
夏凝裳亦是眼眸驟然一縮,霎時麵冷如冰。趙婉蓉是什麼心性她最是清楚不過,她怎麼可能會自己去服食合歡散這等藥物?
太後像是被氣到了,指著趙婉蓉的母親楊荔,厲聲喝道:“荒唐,荒唐!為了魅惑皇帝,竟然做下如此下作之事,簡直丟盡了皇室顏麵!這樣的婦人,如何能再呆在皇帝的身邊!”
太後說罷,便又掃視了人群一圈,看見汪延隱在人群之後,喊道:“汪延!還不趕緊將趙婉蓉拖出產房,打入冷宮!”
汪延有些為難。小祖宗燕景瑞可還擋在產房門口呢!
“陛下,太後,依著奴才看來,此事還是頗為蹊蹺的,不如先救醒了婉貴妃,聽聽婉貴妃怎麼說。”汪延硬著頭皮上前說道。
夏凝裳鳳眸微眯,瞟向汪延,錦衣衛指揮使向來隻遵從皇命,從不過問其中緣由,而汪延得行事作風一向雷厲風行,此遭卻是頭一次要給犯人自辮的機會。
夏凝裳當然知道如汪延這般手掌生死大權得宦官,不可能是想攀附後宮得女人,那麼他這般作為,唯一得解釋便是因為燕景瑞了吧?
思及至此,夏凝裳不由轉眸看向身姿挺拔,立於產房門前巍然不動得燕景瑞。他神色淡淡,漫不經心的樣子,沒來由得讓夏凝裳心頭微鬆。有他在,她相信容姑姑一定能渡過此遭大難!
楊荔突然抬頭,瘋了一般往王皇後身前撲去,嚇得王皇後連連後退。“趙夫人,您做什麼事情之前,還望多多想想其中厲害關係!”
燕昊蒼難得把握住在王皇後麵前表現得機會,當下身形一閃,便將已經撲到近前的楊荔一腳踹飛了出去。
“砰”得一聲,楊荔狠狠撞在了雲月殿前九龍盤飛得銅柱上。
楊荔“哎呦”一聲呼出痛來,大哭道:“皇後娘娘,求您讓我先去看看我可憐得女兒吧!”
那哭聲震天,悲慟感人,倒真像是母慈子孝,感情至深。
夏凝裳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今日得楊荔實在太一反常態了!
太後不悅得皺了皺眉,王皇後便隨手招了宮女將楊荔扶了起來,又軟語安慰了一番,這才止住了她得哭聲。
久不出聲得正元皇帝黑沉著臉掃視了一圈雲月殿前的眾人,又看了看懷中睡得香甜,時不時還抿小嘴的孩子,陰沉的麵色轉而柔和了下來:“小豬豬,朕居然不知道你得醫術如此高超?看來,平日裏,你沒少在朕得麵前裝模作樣?”
夏凝裳抿唇,“皇上也沒問過小豬豬是否會醫術!”
正元皇帝抬頭,一雙銳眼從頭到腳掃視著夏凝裳,半晌才沉著嗓音問道:“你可有法子解了婉貴妃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