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昔靈坐在了位置上左右瞧著,那小丫頭趴在門縫上看著,被鳳兒交代了兩句便出門去了。
“將軍,你放心這孩子耳朵聽不見,小時候發燒耳朵流膿後來便聽不到了。”
陸昔靈倒是笑了一下說道:
“你不必忙,坐吧。”
陸昔靈並不習慣被人這樣伺候著,看著她的模樣,倒是跟當初完全不一樣了。
“將軍大概是覺得我完全變了一個模樣了吧?進得去侯門深院也不過如此,如今嫁了一個老實兒的買賣人倒也不錯。”
陸昔靈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看著她臉上溫柔的笑容,那是從前的她不曾擁有的。
“以前一直活在顛沛流離之中,心裏很沒有安全感,進到王府以後也是一樣,也許那樣的地方注定不是這樣的姑娘的歸宿,璃兒也嫁出去了,嫁的人很好,就是有點遠,不過如今到處都在打仗,能夠有一處容身就是幸福了。”
陸昔靈聽了這樣的話不禁覺得有趣,她倒是從未想過鳳兒有一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她真的不適合侯府,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將她的心都填滿的人,讓她覺得幸福的人,這樣就夠了。
“看到你幸福,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值得安慰的事情。”
“當然還要多虧將軍當日出手相助,否則我怎麼會有今日。將軍請等我的相公回來,共同叩謝您。”
陸昔靈擺擺手,道:
“我來這裏還有事情要辦,隻是看到你過得好,心裏就放心了,我還是……”
陸昔靈站起身剛要出門卻聽門口有些聲音,有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陸昔靈偏過頭去看她,鳳兒的眼中有歡喜說道:
“是銘哥回來了,我去接她,將軍稍等。”
陸昔靈看著這人他倒是不認識,倒是一旁的那兩個男人他倒是熟悉,不就是將她綁到這裏的人麼?
“夫人,我回來了,大張和小張兄弟也來喝杯酒,勞煩夫人給做幾個拿手的小菜可好,我們兄弟好久沒有聚過了,他們要出遠門,隻當我送送他們。”
“出遠門?我這裏也來了一位貴人呢,相公先隨我去看看。”
陸昔靈透過門縫瞧了瞧那男人,濃眉大眼倒是有幾分正氣,這城中全是土匪的地方,他竟然還能在這兒開一個酒館,可見是個有趣兒的人。陸昔靈坐會了原來的位置,沒過一會兒,鳳兒便牽著那叫做銘哥的人走了進來。讓那小丫頭出去伺候前麵的兩個人,倒是關上門來。
“夫人這是?”
鳳兒恭敬的說道:
“相公,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曾經救過我性命的那位女將軍,請你進來跟我一起叩謝將軍當年的救命之恩。”
那銘哥聽到是女將軍立刻便亮起了眼睛,雙手抱拳,隨後跪在地上,道:
“不知是救命恩人到了,真是怠慢,在下銘哥替內子叩謝將軍當日救命之恩。將軍大恩大德日後必當犬馬相報。”
陸昔靈伸手虛浮了他們兩個人一把說道:
“不必如此,能夠相見電視緣分。”
銘哥立刻端茶抵水,熱情周到,陸昔靈眼神瞟了一眼外麵的人說道:
“不知先生與外麵兩位是什麼關係?可又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銘哥聽了陸昔靈問話,稍有遲疑,鳳兒推了推他的手臂,他才回答道:
“在這地方討生活的人。”
“何必掩飾,將軍都懂,他們兩個確實是土匪,今日還抓了個姑娘關在地窖裏麵。說是大戶人家的夫人,我懶得管他們的那些事情,如今青州的大戶人家能有幾個。哎……作孽!”
鳳兒說完這話,銘哥搖搖頭,隻是看向了陸昔靈的目光,忽然想起她的身份,立刻解釋道:
“將軍,這大張,小張原來也是肯幹的百姓,隻是當年張斐一事,他們也是受了連累,被迫當了土匪。他們幾個年輕力壯倒還好,家裏都有老子娘,誰忍心看著老子娘餓死家中,都是可憐人,不過我敢保證他們從未傷人性命,偶爾路過稍有劫了人回來,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
陸昔靈笑了一聲道:
“那你若是勸一勸他們,他們肯將那姑娘送回去麼?若是時間久了,難免讓人覺得毀了清白,豈非毀了那姑娘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