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看她快要窒息的模樣,也不想多添一條性命,便鬆開了手,冷冷道:
“給本王說清楚……”
鳳兒劇烈的喘息了兩聲,這才解釋道:
“靈兒姑娘為了救我殺了三個土匪,我們走到河東鎮不到一裏地的地方,被土匪追了上來,她的腿有傷走不動,你又昏迷這,兩個人我隻能帶走一個,她一定讓我救你,所以……”
景致聽了這話,確實是陸昔靈的行事作風,隻是聽到陸昔靈被土匪抓了,心裏還有一絲僥幸,他當即便開始穿衣服,鳳兒看他這樣,卻立刻勸道:
“公子,您現在就是去也晚了,我是親眼看著她倒在血泊裏麵的,再也救不活的。”
景致不管她,繼續穿衣服,鳳兒看著慶幸卻一把抱住了景致的腿,跪在地上說道:
“靈兒讓我一定一定救您,她就是為了讓你活著才死的,所以你千萬不能辜負她的一片心意。你身上還有傷,餘毒未清,你現在的身體走不出河東鎮就會支撐不住的。”
景致披上了大氅,彎腰將她從地上扶起。
“你我萍水相逢,多謝姑娘救命,你已盡力救我,回不回去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必自責。我走了!”
景致上下看了鳳兒一眼,她知道這些話留不住他,便道:
“公子,你若非要去,請帶上我!”
鳳兒穿上了衣服,跟著他出門,景致微微一愣,說道:
“你又不會武功!”
鳳兒輕哼了一聲說道:
“且不說這事兒因我而起,我若不去,你知道她是被誰抓走了,他們的寨子在哪裏麼?”
景致微微一愣,他還真不知道,鳳兒說道:
“我一個孤女,在這吃人的地方哪有活路,不如陪公子走一趟,若是或者便是老天賜命,若是死,至少也清清白白的。”
景致聽了這樣悲傷的話,反而心裏有些不忍,鳳兒越過他走在前麵,轉過頭來對他溫柔一笑,這一舉一動倒是與陸昔靈有幾分相像,隻是她的眉眼出多了一分成熟溫柔,到底與陸昔靈骨子裏的英氣瀟灑並不相同。
兩人以前以後走在河東鎮空蕩蕩的街道上,午夜雖然有宵禁,但沒有多少官兵,這裏是許多土匪來往交易的地方,所以有規定,不許再這裏鬧事兒,外麵天大地大想怎麼打就怎麼打,自她祖父在此,這裏邊一直安生著,許多土匪掛念著來這裏安生的喝口酒,倒也從不省事。
隻是鳳兒的祖父死了,這裏也亂了起來。
鳳兒在前麵走著,倒有些觸景生情,左右四顧,與景致說道:
“這兒白天是一個小酒館,酒館裏麵的老板娘常常給祖父送花雕,她長的很漂亮,但是女兒死後孤苦伶仃,腦子便出了問題,總說我是她女兒。”
鳳兒說完,擦了一下眼淚繼續往前走,這河東鎮就這麼一條大街通南北,倒也痛快,景致聽她說話,雖然知道她心中悲傷,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兩人走到城門,本沒有守城的地方,卻有一群吊兒郎當的家夥穿著奇怪的大毛衣服將他們堵在門口。
“鳳兒,這麼快就找上別的想好兒的了?不要你冷四爺了?”
這是黑風寨的四當家,論心狠手辣他該是黑風寨的頭把交椅,隻是疤爺三人是親兄弟,疤爺的大刀又是遠近有名,他這才屈居做了老四,但他的雙刀也是威名赫赫,雖不及疤爺,卻也有個響亮的名號,雙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