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厚的灰色大袍將他整個人都擋的嚴實,即便風雪再怎麼吹,那本該露出臉來的地方,卻黑洞洞的令人毛骨悚然。陸昔靈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緩緩的站直了身子,也許她覺得挺起胸膛的自己,看著不會那麼的可憐。身後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她也就沒有了退路。
“你是誰?”
“嗬嗬,果然是個小丫頭,我當然是你的敵人,你無法打敗的敵人!”
陸昔靈聽了這話,反倒笑了起來。
“裝神弄鬼,要戰還是要殺,痛快點!”
灰袍人看了看她的模樣,冷笑一聲道:
“你還能打麼?”
在選擇回來的時候,陸昔靈就曾經想過會有這麼一刻,看麵對挑釁,她看著對方的刀快要抵在她的鼻子上了,她刷的一下用手中的利刃彈了對方的白刃,挑釁的意思明顯。
“要上就上,費什麼話!”
灰袍人笑的聲音很鬼怪,整個宣武門前回蕩這他古怪的笑容。
“我不會殺你,因為我想要你手中的虎符,你把虎符教出來,我饒你一命!”
陸昔靈冷冷一笑:
“你想要虎符,那抱歉了虎符我不想給你!”
這話的話音剛落,石縉的聲音從眾人的後麵傳過來,
“陸昔靈,虎符在哪裏?快說!”
對陸昔靈的包圍圈變的越來越大,石縉與手下押了兩個人緩緩的向她走過來。陸昔靈看清那兩個人是誰,著急的喊道:
“母親,姐姐!”
石縉一腳將冷月柔踢倒在地上,冷月柔身子抖了抖在那風雪裏麵縮成一團,她的母親雖然穿著大衣,但雙目失明跪在地上,伸出手去左右摸了摸,可以看得出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石縉看到陸昔靈在乎了,他便將刀抵在了母親的脖子上,喊道:
“陸昔靈,虎符讓你藏在哪裏了,說!”
母親扶著他冰冷的刀鋒,緊緊的攥在手心裏,裹著白布的眼睛,四處看了看。陸昔靈大吼一聲:
“石縉,你個卑鄙小人,我饒你一條命,你竟然恩將仇報。”
石縉臉上的橫肉顫了顫,刀鋒壓在母親的勃頸上割除血痕來,
“再不說我就動手了!”
陸昔靈大怒,
“石縉,你有什麼你衝我來,禍不及家人,你為什麼要為難她們!”
陸昔靈憤怒,無奈,害怕,驚恐,她用劍撐在地上,平日她所驕傲和依仗的力量在這一刻變得那麼無力。
“你放開我母親,放開她們!”
石縉的臉狠了狠,但是他還沒有動手,母親忽然開口了。
“靈兒你不要哭,你不要怕這些雜碎,你要記住是陸家的孩子,是雪月王的千金,咱們陸家人從不怕任何正麵之敵。”
母親的身子已經很弱了,但她卻拉著石縉的刀站起身來,她明明在風中顫抖著,可她的話卻擲地有聲,場地內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存在母親的身上,看著她的臉上落下血淚來。
劇烈的喘息了兩聲,緊緊的抓著石縉的刀鋒,柔下聲音來,
“靈兒,小柔,你們不要哭,其實,死並不可怕……”
母親說完這話,將自己的脖子用力的撞在了石縉的刀口上,脖子上噴出的血液濺了石縉一臉,血射在紛飛的雪片上,壓著雪花落在地上,成了白地上的點點落紅,築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殺人的時候是殘忍,可對她來說能夠不拖累自己的孩子,就是解脫。
“夫人!”
冷月柔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抱住了母親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