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昔靈說道:
“昔靈去求殿下,幫表哥將兵符要回來,舅舅也要幫昔靈將冷月柔要回來。這買賣舅舅不虧吧。”
白信承看著麵前這個跟他討價還價的陸昔靈,哪裏還是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昔靈,你變了……”
“確實,昔靈今天長了見識,還不都是舅舅教導有方?”
兩人對峙片刻,白信承便放棄了,他答應陸昔靈今夜就將冷月柔放出來,但她也要去求八皇子還了令牌。
白信承走後,陸昔靈坐在了暖雨軒的廊下,將手中劍放在身側,看著紫月環忍住念叨:
“父親啊父親,也不知道您如今怎樣了?在京都陸府中,女兒竟然到了要用紫月環的地步。”
陸昔靈剛剛身上戾氣太重,她稍作調整才回到了母親的身旁。
剛一進屋便聽到母親傳來的一陣陣咳嗽。
“母親您歇著,女兒來照顧金將軍。”
陸昔靈剛要接手,母親卻搖搖頭,拉起了她,
“大皇子府的人太過殘忍,他們給金將軍用了最為殘忍的蝕骨香,你打暈了他,反倒救了他的性命,否則此毒發作起來,猶如萬蟲撕咬身體,痛苦異常。”
母親見多識廣,陸昔靈自然受教,她看著麵前的金鏡問母親。
“還有救麼?”
母親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他剛剛醒了,將這個交給我,你看看吧。”
陸昔靈結果,那是一封血書,用的是父親雪雲袍,上麵織錦的花紋別致,陸昔靈是認得的,而上麵的血字,乃是父親親筆。
“見字如麵,吾妻芸兒見此書即刻帶孩子離開京都,晚則危矣,伯瑜絕筆。”
血書真偽無需擔憂,隻是看到絕筆,陸昔靈忍不住抱著血書流淚。母親將她攬入懷中,母女二人就這樣哭成了淚人。陸昔靈醒悟過來,他們不能在此耽擱時間,須得盡快離開此地。
“母親咱們還是聽從父親的吧,女兒這就去收拾細軟離開京都。”
母親拉住了陸昔靈的手,趕緊搖頭。
“不,不行,外麵都是禁軍,咱們跑不掉的。再說,你馬上就能名正言順的出去了,何須偷偷摸摸的跑。”
陸昔靈聽著母親的話,便急了。
“母親,靈兒怎麼能獨自逃走?”
陸西諺靠在母親的懷中,嗚咽哭泣。
“靈兒,剛剛你與八殿下說話,我都聽到了,你父親尚未出事之前,陳貴妃曾有意結親,如今八殿下又來替我們解圍,可見還有轉機。你跟八殿下走是條活路。隻是你的性子太強,平日在家爹娘順著便是了,若是去了軍營還要收斂一些才好。至於西諺我另有打算。”
陸昔靈聽到另有打算便是沒有打算,她這個時候怎麼能夠舍棄了母親與弟弟獨自逃生呢,這絕不可能。
“若是家中出事,女兒絕不獨活。”
啪……
母親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眼淚便又掉下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剛說了不許犯強,再也不許你說這樣的混賬話,母親決不許你白白送死。”
隻是片刻後,母親也是心軟,便用手摸了摸她的臉蛋道:
“母親知道你孝心,你要收好母親給你的東西,記著母親說的話。隻有你好好活著,母親與西諺才有活路,我們才是真正的來日可期,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