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師門不幸!這是江湖上鮮為人知的事,都說近年最出名的十大高手,無一出自各大門派,誰會想到苗黑虎竟是武當棄徒。當年他和我都拜於掌門座下,師兄弟八人,我年長居三,他排行第四,我跟他因為年歲相仿,所以在同門中關係最好。師長們對他愛護有加,傾裏栽培,他也不負眾望,年方弱冠就出類拔萃,成為我們師兄弟中的佼佼者。師長們都說他是武當下一代的希望,對他寄予厚望。”
麵白無須的頓了頓,歎道:“當武當弟子學有所成,師門就會安排他們下山曆練。可惜的就是他心氣太高,平時大家又太寵他了。雖然他很快闖出了名堂,但他心氣太高,平時大家又太寵他了,所以也常得罪人。不過這些也就罷了,壞就壞在有些居心叵測的,刻意和他結交,又對他阿諛奉承,師弟就成日和他那些狐友相伴,近墨者黑,從此他就漸漸的走上了歪路。”
聽他講到這,林師爺心想:“人總是喜歡把過錯推給別人,自己的孩子學壞了,就怪是別人帶壞的,雖然環境很重要,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一說,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主要還是看本性,那還不是有另一說‘出淤泥而不染嗎’。”
不過這也隻是林師爺心底突然的感觸,他才不會傻到去爭辯。
“原來閣下就是武當八大弟子中的。人稱‘流雲飛袖’的盛建紅,盛大俠。”桑尚敏熟知武林掌故,從他的旁敘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不敢,正是盛某。”盛建紅抱拳道,武當功夫首推劍術,劍為太級。另有拳袖兩絕,拳為太級拳,袖即是‘流雲飛袖’了。武當弟子行走江湖,取號也多用劍字,如閃電劍,分光劍等等。而當年武當八大弟子中唯有一人不以劍號,就是這“流雲飛袖”盛建紅了,武當以劍名,而他獨稱“流雲飛袖”,可見他在這門功夫上的造詣無人可及。
“怪不得苗黑虎袖中藏刃,也會使袖功,原來出自武當呀。”桑尚敏想道。
盛建紅繼續道:“師弟武藝高強,巴結他的人自然就多,慢慢的沾染了陋習。自從他走上了歧途,壞事越做越多,有幾次還傷了些同道中人,知道他出自武當後,別人吃了虧自然要找上門,就一起來告狀。結果師門震動,終於掌門大怒,派了我和兩位師弟抓他回山。”
“那後來怎麼樣了?”張猛問道。
“唉!”盛建紅歎了口氣,道:“我們一路追查,終於在湖南截住了他。當時他正和幾個狐友鬼混,見到我們也有點吃驚,而且我們還帶了掌門令諭。本來他還是有顧忌的,但那幾個狐友在旁一慫恿,他竟然抗命不從,漸漸就談僵了。我這師弟一向自視甚高,除了幾位師長從沒把同門師兄弟放在眼裏,竟跟我們翻了臉,我那兩個小師弟也是脾氣暴躁的人,到後來大家就動上了手。最後他們敵不過,丟下他逃走,最後還是我一掌擊中了他,才把他製服,我們三人也是負傷累累,而我親手傷了最要好的師弟,內心的沉痛更甚肉體的創傷。”
“回到山上,獲悉經過後掌門震怒,當場就要廢了他。當時幾位師叔心軟護短,苦苦哀求,最後才破例沒廢了他一身武功,削了他雙手小指,令他終身不能用劍,並逐出山門。當時他毫無悔改之意,竟還叫囂不用武當的功夫,照樣也能出人頭地。後來他改練日月輪,又跟原來的朋友混在了一起,終於還是闖出了名堂,不過是惡名昭彰罷了。當時門內的人得知,都說他‘多行不義必自斃’,沒想到終於應報了,還竟然是死在我的麵前。”回想往事,盛建紅一臉沉痛。
“原來如此!”桑尚敏道:“卻不知他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看他們計劃布置的如此嚴密,應該早清楚這邊的情況了,隻怕他是專門來對付盛大俠的吧,舊恨新仇一次了結吧。”林師爺接口道。
“唉,看樣子應該如此吧,他一直記恨我以前抓他的事,我的身手他當然一清二楚,他定是認為對付我十拿九穩,可惜他計劃再周詳,也無法把你們這些救星算進,誰也沒想到大家竟會在此相遇,而且救星裏還有一位武藝絕頂的‘墨龍’,最終不但功虧一簣,還把命丟了!”盛建紅感慨道,他已從桑尚敏的招數中認出了桑尚敏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