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季時妍體內的熱度降了下來,隻是還沒有清醒過來。紀清寧向醫生詢問了病情,醫生說隻要燒退了,就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這次的經曆怕是會給她造成心理上的障礙,如何克服懼怕電梯與黑暗的障礙才是他現在應該考慮的。
紀清寧坐在床邊,指尖輕輕拂過她的額前,將淩亂的碎發整理清楚,一張光潔的小臉露了出來,他俯下身子,在她蒼白的唇上落下一枚輕吻。
季時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置身於黑暗之中,角落裏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害怕的蜷縮起來,卻聽見那聲音在向她靠近,漸漸地有一隻隻小蟲子爬上她的身體,弄得她奇癢難耐,她站起來想把它們抖落,可是它們就像沾了膠水一樣,黏住她不放。那些被蟲子爬過的地方開始疼了起來,呼吸也越來越困難,腳下的地板開始鬆動,一條裂縫正在慢慢地擴大,死亡的恐懼頓時湧上心頭,在掉落的瞬間,她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妍兒,不要怕,那隻是夢。”紀清寧抱著她,在耳邊輕聲安慰道。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窗外的陽光,反而將他抱得更緊了,她埋在他的胸口,眼角抑製不住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衫。他寵溺地看著哭得像隻小花貓的她,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吻了吻她的眼睛,淚水竟然奇跡般地停止了。
她有些哽咽,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不希望我來?”他有些生氣。
她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你是在怪我沒有給你打電話嗎?”
“是,有點生氣。”
“我不是怕你擔心嘛!”糯糯的聲音平息紀清寧的怒氣。
“我從別人那裏得到你出事的消息,我會更擔心,你知道嗎?”
“下次,我一定第一個打給你。”她討好地看著他,可是他嚴肅的表情告訴她剛才的話說錯了,於是她趕緊糾正,“沒有下次了,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相信我。”
紀清寧不置可否,隻是將被子拉高了些,“是慕以宸救你出來的。”
“我知道。”
“我能問個問題嗎?”
“什麼?”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季時妍淺笑吟吟,“紀總又吃醋了嗎?”
“不應該嗎?”
“應該,應該。我和慕醫生的關係應該算是朋友以上,情人未滿,他是我的藍顏知己。”
“藍顏知己?那他呢?他隻當你是紅顏知己嗎?”
“清寧,不要這樣,我認識的你是個有氣度的人。”
紀清寧抱緊了她,用極其孩子氣的語氣說道:“我的氣度隻能用在工作和別人身上,在你這兒,我就是一個平凡的男人,我會嫉妒,會生氣,你知道嗎?”
季時妍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絕對不相信這樣的話會從紀清寧的嘴裏說出來。
紀清寧挑了挑左眉,問道:“怎麼了?”
季時妍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原本蒼白的小臉添上了一圈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