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樓暖靑這樣橫衝直撞,心底知道小姐力氣小,但怕她損傷,急得拔高了聲音道:“小姐,我的好小姐,求求你不要這樣,你不要為難奴婢!少爺早有交代,小姐你不能下樓啊!”想起少爺的狠辣手段,丫鬟的淚仿似決堤的河水,奔湧不休。
“啊,小姐,你不能走啊,你要走了或是有個閃失,少爺要打死奴婢們的!”另一個丫鬟聽到聲音跑出來,看到這情景,一邊哭著一邊也抵死攔著樓暖靑下樓。
樓暖靑見兩個丫鬟哭的傷心,心軟之下也想放棄。可想起娘親……她又硬著心腸,打定主意要闖出去,去娘親墳前……她不能一直不明不白的被禁錮在這個地方,就算是父親和哥哥氣惱她不願當她是樓家人,她也要去娘墳前磕頭、守孝和照看墳地,盡自己的孝心!
這邊樓暖靑跟兩個丫頭正三個女人一台戲,喳喳呼呼,東拉西扯個不停。那邊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走進來兩個人。
“東荷,白菊,你們在做什麼?不是讓你們好好侍候小姐嗎?”樓延一看兩個丫鬟跟樓暖靑在樓梯上東拉西扯,心裏怕樓暖靑有所閃失,讓自己在少爺麵前交不了差,當下就出聲叱喝。
“少爺,樓管事。”東荷,白菊一看樓錦樾和樓延進來,都忙停了手,委委屈屈的站在那裏。
樓錦樾問:“怎麼了?”
“小姐,小姐說要回家。”東荷、白菊兩人對望一眼,小聲道。
樓錦樾淡淡的看一眼樓暖靑,然後吩咐道:“樓延,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再來。”
“是,少爺。”三人齊齊應聲,快速的走出去,關了門。
樓暖靑站在樓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是尷尬的站著。手裏拿著衣帶,揉著,絞著,抒發心裏的糾結。她是想要質問他,質問他為何將自己禁錮在這裏,為何不讓她去參加娘親的葬禮。可真和哥哥麵對麵時,她又害怕了,退縮了。
她怕樓錦樾,怕這個忽兒嗬寒問暖細致體貼,忽兒又皺眉冷言滿眼厭棄的“哥哥”!
“杵在這裏做什麼?”樓錦樾看似悠閑的踱著小步,慢慢的走過來。
樓暖靑聽他開口,身子幾不可見的輕輕顫了一下。
“進去啊,難道還要我抱你進去不成?”聲音裏清楚明白的譏諷,刺得樓暖靑忙轉身走進房裏。
樓錦樾不慌不忙的走進房,關了門,還把門栓給插上。
“你說說吧,你這是在做什麼?”樓錦樾坐在桌前,右手掌放在桌麵上,手指習慣性的輕輕敲打著桌麵。
喀——
喀——喀——
指尖敲打在桌麵上的聲音,一聲一聲,緩而有力,節奏分明。一如敲在樓暖靑的心上,讓她畏懼的不敢開口辯說分明,更不敢質問於他。想到自己的懦弱,樓暖靑窘得滿麵通紅,卻實在是沒有勇氣抗衡樓錦樾不動聲色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