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半刻,無數的毒蟲蛇虱從鬼穀之中爬了出來,將整個北荒軍隊團團圍住,而當時聽聞此事的先帝曾經派軍營救,這毒蟲卻是在靠近大秦軍隊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那一場人間煉獄大約持續了半刻鍾,等毒蟲如潮水一般退去時,這鬼穀麵前竟然空無一人,就連一具屍體都沒能留下,而這數萬大軍就這麼活生生的消失在了眾人眼前,但他們卻知道這些人應該是活不下來了,因為鬼穀麵前那濃成霧一般的血氣告知了眾人軍隊的去向。
而從頭到尾,這鬼醫便沒有出現過。
從那天起,這大秦便下令將鬼穀設為禁地,但之後有人無意闖入了鬼穀,卻發現這穀中並無人居住,也更是沒有什麼毒蟲的痕跡;隻是北荒在那一天之後,便再無人敢提起鬼醫二字。
“您師從鬼醫老先生?”畢醫師顫顫巍巍的給紀真再行了個大禮,雖然這鬼醫名頭太大,但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年輕一輩也是多以為是以訛傳訛,隻有上了年紀的醫師知道,那是真的。
“我這玉牌便是師父所做。”紀真從畢醫師手裏拿回玉牌,在他的麵前晃了晃。
“是在下冒犯小姐了,還請小姐贖罪。”這畢醫師竟然想了想直接給紀真跪了下來,隨後朝著身後的弟子們喊道,“還不跪下來給前輩謝罪!”
這些年輕醫師皆是丈八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是稀裏糊塗的不願給紀真下跪,原本聽說這紀真醫術比自己高,他們就已經心有怨恨,如今還要下跪,那是怎麼也不可能的。
“醫家傳男不傳女,你為何會被收為徒弟呢?”老柳氏想了想還是開口了,對於他們剛剛所說的鬼醫是何人,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若是自己不說,今天這局怕是就被紀真給破了。
“鬼醫前輩豈是你一個婦道人家也敢揣測的!”出乎老柳氏意料的是,這畢醫師竟然大聲嗬斥了她,其實這畢醫師心裏也是在打鼓,但他不敢冒險,“你們跪不跪!”
身後的醫師稀稀拉拉的跪了幾個,紀真卻是笑了笑,“不過隻是些後輩罷了,跪不跪也是無所謂了。不過既然畢會長已然弄明白了事情,那便請回吧,隻是這挑起紀府和醫師協會兩方爭端的人,我自是要給些懲罰的。”
紀真抬手揮了揮袖子,這橙牌醫師便一直在打噴嚏,怎麼也是止不住,這畢醫師見識到紀真的手段,便隻好不斷討饒,最後心有餘悸的告退了。
倒是這老柳氏一點也沒有懼色,覺得這紀真也不過是玩些小把戲罷了。倒是這紀全在眾人走後,將紀真叫到了書房,想要問個究竟,畢竟對於鬼醫這個人的事跡,紀全還是了解的,紀全這心裏卻是怎麼也安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