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自會照料好他,他是我弟弟,怎麼能由一個妾室撫養!”紀真轉身踏入門檻,回頭留下一句話,“哦,我忘了,父親你也是由妾室撫養大的,自是忘了嫡母是誰。”
這邊的紫葵院在不斷盤點著從老柳氏屋子裏搜出的東西,紀真抱著坤兒在看著豐兒寫大字,坤兒還不時的用小手指著自己哥哥的字帖,好像在說,“嗯,哥哥在畫什麼亂七八糟的。”
原本因著老柳氏抱著想要捧殺紀真兩姐弟的想法,這紀豐的啟蒙也是不堪入目,到了七歲了,這字寫得跟狗爪子似的。
紀豐憋紅了臉想把字寫好,可這越緊張,字寫的就越爛,最後隻由的泄了氣,開始在紙上亂畫起來。
“小姐,這是我們在西苑搜到的。”林北遞上的東西十足是讓紀真噎不下這口氣,這竟然是她娘當年極其鍾愛的筆洗,原本是作為陪嫁一起隨了她娘去了的,結果竟然被老柳氏留了下來。
“嗬,你去將此物交給大老爺,看看他是何神情。”紀真想知道,當年她這個爹有沒有一絲在乎過她娘,也算以此做個試探,若是此後還不能絕了紀中對老柳氏的孝心,那她就當沒有這個爹了。
“豐兒,你在做什麼?”紀真原本是想板著臉教訓下把墨汁撒的到處都是的紀豐,但一看他玩得高興,心便軟了下來,笑著說道,“你看看你,跟小花貓似的,坤兒都要笑話你這個哥哥了。”
“坤兒才不會的,坤兒可喜歡我了。”滿臉墨汁的紀豐轉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笑著回到。
“豐兒也是大孩子了,今個就要去拜見老師了,日後切莫這般孩子心性了。”紀真雖想紀豐也能一直過著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隻是這不現實,日後他要繼承爵位,這便須得她狠下心來,好好培養他。
誰料到,紀豐竟然有板有眼的回著自家姐姐,“豐兒知道,豐兒定會好好隨老師學習,等豐兒長大成人了,還要好好照顧姐姐呢,決不讓人欺負姐姐!”
看著年不過七歲的紀豐,紀真的眼裏頓時便濕潤了,“那姐姐等著,豐兒乖,去擦洗下,隨姐姐去拜見老師。”
“姐姐,老師是個什麼樣的人,姐姐你見過嗎?”紀豐一路上對這個還未謀麵的夫子極其感興趣,拽著紀真便問個不停。
紀真笑著捏了捏紀豐的鼻子,“姐姐也未曾見過記得老師,但姐姐知道,你的老師是全天下人的夫子,還曾經教過皇上呢。”
“姐姐,姐姐,那我豈不是跟皇上是同窗了?”紀豐興奮的跳了起來,還好他年紀小,個子也不高,在馬車裏還能活動得開,隻是一跳這腦袋便撞了一下車頂,雖然疼的他眼淚含眶的,卻還是忍住了,反而不停的傻笑。
“你啊,待會見了老師可要守禮,記著,老師姓詹名川,進去就向詹夫子問好,記住沒?”“豐兒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