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沒事。陳媽媽,你見過我祖母嗎?”紀真記著,自己十歲那年,祖母的外家曾經=過府探望,當時那老婦人曾經誤將自己看成祖母,隨後言語之中還多是提及自己與祖母相像之事。
“小姐這說的哪的話,老奴是夫人的陪嫁,入府之時,老夫人已經過世多年了。隻是此前曾聽人說過,慶陽郡主風姿卓卓,雖是女兒身,卻文武雙全,乃是我大秦第一佳人。”陳媽媽見紀真目露緬懷,便不再出聲。
等了許久,紀真才開口道,“陳媽媽,你知道嗎?曾有人言之我即肖我祖母,有其風骨之遺。隻是祖母卻是十足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手裏,笑看萬事沉浮,我卻隻能於這後院之中,傷春悲秋。”
陳媽媽也不知道紀真在說什麼,隻是見自家小姐一臉哀容,不敢多言。足足半響,紀真回神過來,便是一聲長籲短歎。
“將所有東西清點完畢之後,存入庫房之中。”一陣微風拂過,紀真手執畫卷,吹起裙擺,點點雪花飄落,趕來紫葵院的老侯爺頓時站在院門口愣了神,“佳兒……”
“參見侯爺。”一群丫鬟奴才見紀全到來,急忙行禮,紀真站在院中,轉身看向他,“見過祖父。”
“真兒,你娘的陪嫁……”紀全說到一半,突然開不了口了。
“怎麼?繼祖母那拿不出來了?”紀真早就料到了,那些被老柳氏吞下去的東西,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被自己拿回來,隻是她沒想到,紀全來的這麼快。
“唉,這是祖父現下能給你做的賠償,你娘的陪嫁我已經在盡力追回了,隻是有些東西,被柳氏給變賣出去,一時間也難以追回了。”紀全說著說著就低下了頭,他是對這個孫女一直懷有愧疚,越是愧疚,他對老柳氏的怨恨便越是深重。
紀全沒想到,當年初入府時,天性溫和的柳氏現今竟變成了如斯之人,這後院裏無意丟失的人命竟多與她有關,自家兒媳那數十萬的陪嫁竟被他糟蹋了近大半。竟然連禦賜之物也敢亂動!紀全是冷著臉跑到西苑,逼著三房將穿在紀墨身上的金絲軟蝟甲給扒了下來。
“祖父,也不是孫女逼著,隻是我娘的陪嫁事關紀府和林府之間多年的情義。更何況,若是舅舅知道此事,怕是一紙文書呈上,紀府便是株連九族也不為過,真兒也是為了紀府好。”
“好,好,祖父知道了。”紀全興衝衝的來,又失魂落魄的走了,他心裏卻是想著,這真姐兒是真的長大了。
“翠兒,明日清晨,豐兒他們便回城了,你可將他屋子收拾好了?”紀真再三囑咐著翠兒,翠兒笑著回道,“小姐放心,翠兒已經將一切收拾妥當了,棉被是新做的,曬了半許了。屋子裏也用安神香熏過了。”
“恩,那便好,看看坤少爺睡了沒,沒睡把他抱過來吧。”紀真現下每日都要抱著紀坤逗上一會,許是前世失了孩子的事,這一世,紀真對孩子極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