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存希的心裏有了很多種詭異的聯想,每一個都和現在她所處的狀況搭不上邊。
比如,她帶丹尼斯回家去見自己父親。吳正凱是一個巨不靠譜的人,年輕的時候雖然也算創業奮進,但是也屬於那種油腔滑調的類型,和丹尼斯相比簡直是兩個STYLE。存希突然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這兩個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交鋒的狀況,忽然她話鋒一轉,就將話題扯到了別的上麵。
“丹尼斯,你覺不覺得,我們秘密結婚登記這件事情,還是應該讓我爸爸知道啊?”
那邊還在侃侃而談的男人突然也沉默了,之後是用一種迷途小羊羔的語調很迷茫地反問了存希。
“……你還沒有和你爸媽說麼。”
這一次又輪到存希無語。
“你沒提,我以為……你不想讓我說。”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我並不是一個沙文主義的男人,也並不認為就我單方麵父母同意的婚姻會是幸福的。我希望你快樂,可是如果你不同你父母商量這件事情,得不到他們的祝福,你又怎麼會快樂。等到我們婚禮的時候,我又應該從誰的手裏鄭重地接過你的手呢?結婚從從你父親那兒接過你的手開始,就是儀式。總而言之,你還是快點先和你父親說吧。如果他表現出不同意,或者表現出對我的質疑,我隨時願意為他解答疑問。”
之後丹尼斯又BLABLA地說了好多話,幾乎都是在論證“為什麼存希應該和她父親先通通氣”,存希覺得自己有點自討苦吃。本來是想逗一下丹尼斯,轉移一下話題的。沒想到在丹尼斯看來,這是一個非常嚴重致命的疏忽,甚至比剛才他們討論的崔西事件還要嚴重。
存希抬手看了看表,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完了,真不知道他這要說到猴年馬月才閉嘴。正在存希覺得欲哭無淚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進來了,存希抬頭一看,竟然是主管秘書。
那個三十多歲還沒有結婚的亞裔女人一直對存希不友善,敲了幾下門也沒等存希說進來就把門給打開了。見到存希正拿著手機,她冰冷的表情有了些微微變化。也不過是皺了一下眉而已。
“……我等會給你打過來,我要工作了,拜拜。”
存希捂著電話筒,快速地低聲吩咐了這麼一句,便將手機直接掛了。轉頭,她邊笑吟吟地看向主管秘書。
“王小姐,請問有事麼?”
存希今天仗著自己心情好,倒也沒太計較她這種不敲門就進自己房間的習慣。存希這麼一笑,倒把王秘書搞得不好意思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笑得這麼好看的人。她清了清嗓子,將手裏的一堆資料放在了存希的辦公桌上。
“這是崔西留下的工作,主管讓我整理好了給您。”
“謝謝。”
存希點了點頭,便伸手拿了其中一個文件夾翻看。看了幾頁,發現王秘書還站在那兒,她又抬起頭來望著她。
“還有事?”
“嗯,其實是主管讓我特地跑這一趟的。他希望您能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一說到自己還有事在身,王秘書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使命感和強烈的榮譽感。存希就看著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挺直了自己的胸膛,似乎顯得特別自豪。這讓存希不由得想到了很多國內播放的古裝劇裏的那些宣懿旨的總管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