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抽煙這習慣可不好。”
“沒辦法啊,世伯。做咱們醫生這行的,壓力大啊。”
蒂森還是那麼吊兒郎當的模樣,嘻嘻哈哈地沒個正形。他一邊像是敷衍一樣地回了威爾老爺的話,一邊利落地洗了牌。
“好了,開始吧。”
不得不說,蒂森的手法太過於利落。這還是丹尼斯第一次瞧見,不免有些咋舌。
“蒂森,你這手藝是從哪裏學來的?未免也太幹脆了。”
丹尼斯想了想,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說蒂森像是職業賭徒?會不會讓對方認為是譏諷呢?所以他沒有用這個詞語,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作為貴族後裔,迪森帕切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盡力避免的詞蒂森自己竟然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
“幹脆?你是想說我像是職業賭徒吧?”
“不不,我……”
某人又要一本正經地解釋,根本就沒有發現對方隻是耍著他玩罷了。
“沒事。我其實就是從一些賭徒那兒學來的。去拉斯維加斯玩得多了,總會認識幾個這樣那樣的朋友吧。”
這樣那樣的朋友,當然是指的三教九流,狐朋狗友。存希暗地裏不以為然,因為她和蒂森彼此心裏都有數,對方在高中是個什麼模樣。可是這樣的話出自一個貴族後裔的嘴巴,是有夠驚悚的。存希好奇於其他人的反映,忍不住就悄悄打量了一下。令人驚訝的是,威爾夫婦一幅無所謂的表情,整個身心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橋牌運動中。隻有她的丹尼斯,她可愛的丹尼斯,剛正不阿得過了頭,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想說寫什麼來說服蒂森這種黑色理論。可是丹尼斯剛要開口,蒂森就連出了幾張牌把丹尼斯堵到了死角。
這一下威爾老爺可不幹了,少了丹尼斯這個搭檔,他可還怎麼贏。
“唉唉,兒子兒子,好好打牌啊。我們可不要第一局就輸啊。”
威爾老爺有意無意地說了這麼一句,阻止了丹尼斯對蒂森的勸導工作。存希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就覺得簡直是在看一場外國版的花好月圓。威爾老爺的不動聲色,恰到好處地讓一場關於黑與白,對與錯的爭論還沒開始就偃旗息鼓了。
後來打了好幾輪,威爾老爺也贏過。但是總體來說還是蒂森和威爾夫人贏得多,不知不覺間,老人一玩得開心就玩到了十點多,如果不是管家適時來提醒大家時間已經這麼晚了,看樣子,威爾老爺還真是有打通宵的幹勁。
“哎呀,原來這麼晚了。沒辦法沒辦法,必須要就寢了。誰叫我們是老人家呢?”
威爾老爺無奈地笑了笑,在沙發上運動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站起身子來。蒂森上前扶住老人,隻是隨意瞟了眼威爾老爺的膝蓋,就似乎看出了病症所在。
“世伯,我看你這腿上次因為騎馬摔得不輕,不然這樣,您要是這兩天有空,來我家醫院複診一下吧。我的同學現在在我那兒做事,他是骨科醫生,醫術很好的。”
“哦?那好啊,隻不過,我去看病還要付錢麼?”
威爾老爺擠眉弄眼,又開起了玩笑。威爾夫人一皺眉,剛要阻止自己丈夫這種與身份不符的行為,沒想到蒂森咧開嘴爽朗一笑,先開腔做了承諾。
“行啊,沒問題,要不要再送您一張VIP卡?”
“不不,我才不要醫院的VIP卡。就算是聖瑪利亞醫院的我都不要。”
威爾老爺一幅得了便宜又賣乖的變扭樣,惹得眾人哭笑不得。存希看著蒂森的側臉,心裏更是覺得欲哭無淚。她現在終於是明白了,什麼叫做世界真是小,什麼叫做深藏不露。韓佳人同學阿,您這個情報處處長當得不稱職啊,情報有誤啊,什麼叫做蒂森帕切科是聖瑪利亞醫院的醫生?那裏根本就是這隻妖孽的老巢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