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也是。不然我打個電話問問蒂森吧。他在那家醫院的外科做主治醫生,應該知道這方麵的事情。”
說著,人都要把電話筒拿起來了。存希縮在沙發一角,看電話筒的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隻要咬到自己的蛇一樣。
“什麼?”
她腦子一片空白,其實是自己嚇自己,事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恐懼蒂森帕切科這個名字。就連聽到都會全身發冷。
“哦,蒂森是我的一個世伯的兒子。讀醫科的,現在就在你說的那家聖瑪利亞醫院工作。我們兩個不算熟,但是他和我還有威爾遜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你一說闕伯父是在那家醫院,我就想到他了。就算我們不去,估計他也能夠為我們打聽到一點情況。”
“哦……原來,原來是這樣。”
存希聽著丹尼斯的解說,痛哭當場的心思都有。她當然知道他可以打聽出來,何止打聽出來。以前就聽佳人說過,這個蒂森帕切科後來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自己主動接過了闕宋的這個棘手的CASE,現在人能夠安然挺過危險期,軍功章上還有他蒂森帕切科一半的功勞。可是,自己之前的阻止還有什麼意義呢。看樣子,丹尼斯似乎和蒂森的關係,要比自己料想得還要親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丹尼斯已經在那裏和蒂森說上話了。
“喂,蒂森?嗬嗬,是啊,好久不見。這個電話?對,這個電話號碼不是我的,是我女朋友家的……”
存希聽著丹尼斯這麼出賣自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雖然說不知者無罪,可是現在她還真的有直接把丹尼斯掐死的衝動。因為存希的注意力不知不覺到了譴責丹尼斯的無知上麵,就連他什麼時候掛了電話,什麼時候湊了過來,她都不知道。
“希,蒂森說闕伯父現在的情況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打算今天晚上到我們家吃飯的時候詳談,不如你今天晚上也一起過來吧,正好把他介紹給你認識。”
“……你是說,他會到你們家去吃飯?”
存希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其實她是多麼希望自己聽錯了,可是現實往往就是和自己的夢想是成反比的。
“是啊,到我們家去吃飯。隻不過是餐晚飯,我們收拾一下就走吧,也不用太過於準備。”
丹尼斯一邊說著一邊果然就站起身子了,存希看著他的背影備感蒼涼。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受,最重要的是,這句詩的後半句是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現下自己還真算是四麵楚歌,被那個禽獸給逼上梁山了。
“我……”
存希想說不去,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如果在丹尼斯的家碰到那個男人會不會還像現在這麼淡定。可是話說到一半,她又閉嘴了。
“嗯?”
丹尼斯正打算為存希拿過大衣,聽她似乎要說什麼就一直站在那兒等著她的下文。
“沒事,我去收拾一下自己。畢竟是見你爸媽,也不能太隨便了。馬上就過來。”
存希笑了笑,轉頭奔回自己臥室的時候都忍不住為自己的演技淚奔。最讓她氣到吐血的是,那個陌生電話號碼又發了個短信過來。
“今晚就能夠見麵了,我很期待。”
“你不用期待,大家洗洗睡吧。你妹。”
存希一激動,真的在英文短信後頭打了個your sister,大概蒂森帕切科再聰明也參不透其中含義,所以等到存希換了衣服出來和丹尼斯一起在回家的路上了,下一封短信也沒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