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這裏是醫院。因為我在這裏工作。”
男人晃了晃白大褂上的工作牌,存希盯著那個牌子,不覺冷笑出聲。
“你這種人,還能夠當醫生?哼哼。”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存希突然站直了身體大步走向了房門。可是當她的手剛觸到房門把手的時候,手腕就被人緊緊攥住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總不至於在這裏故技重施吧?我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小混混了,你也不是什麼事都不懂的二世祖高中生。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要做什麼侮辱了你我的事情。放開。”
存希掙紮了幾下,發現根本就掙紮不掉,遂想將門把手鬆開。因為她不想和這個惡心的男人有任何身體接觸,一點都不想。可是即便存希鬆了手,男人還是沒有鬆開她。
“蒂森帕切克!”
隨著存希的低呼,男人手上的力氣用得更大了。他,竟然拿將存希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幾乎將她抱進了懷裏。
“……你知不知道你轉學的時候我都在找你。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諷刺的是,等再見到你,你竟然成了丹尼斯威爾的女朋友?嗬嗬,嗬嗬嗬……吳存希,你好樣的!你忘記當初怎麼說的了?你說你這輩子就隻會喜歡尼克懷特一個人,就算他是蛆蟲他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巴,你都不會要我這種偽君子!可是你現在呢?你現在難道是和尼克懷特那個蛆蟲在一起麼?嗯??”
迪森帕切克就這麼在存希耳邊低聲質問著,咬牙切齒的程度似乎是要撕了存希的耳朵。隨著他說話噴出的熱氣撒在存希耳根上讓存希又急又氣,突然她一張口,狠狠地咬了蒂森的手一下。大概確實是因為她用了死力,有著困獸猶鬥的決絕,劇烈的疼痛終於讓蒂森放開了他。看著自己虎口處那深可見血肉的牙印,蒂森緩緩抬起了頭,正好瞧見存希挑釁地抹掉留在嘴角邊上的血。
“我這雙手可是很貴的,救過很多人,可是等會如果有什麼人需要我去救,那我也隻能說抱歉了。吳存希,如果那個人死了,也一定是你的錯。”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從一邊地抽屜裏頭拿出白色繃帶,慢慢纏在傷口上。
“……你現在立刻從門邊給我挪開,我們從此以後互不認識,兩不相欠。這總可以了吧。就好像你說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事發的時候我都告不了你,我知道現在更沒辦法告你。”
存希深吸了一口氣,完全不明白為什麼過了這麼久蒂森帕切克還是對她表現出如此濃厚的興趣。其實當那天晚上她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蒂森的時候,她也有這樣的訝異。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小混混,在高中裏頭是老師和同學都不喜歡的角色。可是蒂森不同,他優秀,他能言善辯,他家世顯赫,所有的人都認為他一定是明日之星。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對她做這種齷齪的事情,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直到今天,她仍然不明白。
蒂森到底是在執著什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麼?
存希嗤之以鼻,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在一邊。然後再次走到房門邊上,推開了蒂森。
“……我不需要你的這種和平合約一樣的承諾,我是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
蒂森側臉瞧著她,受傷的手輕輕按住了門把。
“是啊,我知道你是要我的人,你也嚐試著要過了。事實證明,不是要不到麼?別說我的心了,什麼都不是你的。”
存希抬頭傲然地與之對視,帕切科望著這雙桀驁不馴的眸子,似乎與記憶之中的她重疊。可是那雙眼裏又含有其他不曾有的成分,那或許是青澀退去的成熟,更是一種輕蔑,還是一種深藏不漏的隱忍與智慧。
這樣的存希似乎太過耀眼,那顆美麗如尤物一般的黑珍珠終於掙脫了汙穢,綻放出應有的光芒。
可是,他明明是第一個發現她的可貴的人,卻總是不能成為她的擁有者。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蒂森皺緊了眉頭,似乎因為存希的這幾句頂撞的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