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存希本身就不是一個糾結的人,隻不過是因為最近恰巧碰到一些糾結的事情,才導致了她這種看似很糾結很優柔寡斷的假象。兩天一晃而過,由於韓佳人和丹尼斯的各種不懈努力,存希終於回複了平常的狀態。現在的她必須要重新收拾心情,靜靜等待威爾家的那個傳說中的晚宴來臨便可。
這天晚上,丹尼斯坐在存希的客廳裏頭看電視,其實是為存希錄電視。他一邊意興闌珊地看著電視裏頭那些匪夷所思的言情內容,一邊會不自主地看向廚房裏頭那個為他忙碌的身影。
突然,丹尼斯說話了。
“希。你過來一下吧。”
丹尼斯伸出手來,對她作出了一個召喚的姿態。
“幹嘛?還沒收拾完呢。你不想吃飯啦?肚子不餓?”
今天存希照著佳人給的那個美食雜誌想給丹尼斯做點別具一格的歐洲菜係,聽說威爾家就是從歐洲遷徙過來的殖民者的後裔。存希知道自己這麼做根本就是有討好之嫌,可是一想到會得到丹尼斯的喜歡,她就會不由自主地去做。自尊啊,矜持啊什麼的都連著她對丹尼斯的愛意一起烹飪到了這些焗海蟹和羅宋湯裏頭了。
“你先過來吧。記得把火給關了。”
丹尼斯笑了笑,神神秘秘的。偏偏他的這個小女人性子就跟貓一樣,經不起一點撩撥。見他笑得這麼詭異,存希的腳就不由自主地往他那邊挪。剛到了丹尼斯身邊,就被他一把抱住了。
“哎呀,別抱著。好好的一件毛衣,蹭了一股芝士大蒜的味道就不好了。”
存希作勢推了推他,又不是真的要推開,當然什麼效果都沒有。
“給你。”
丹尼斯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裏逃出來一張做工精致的請帖。看起來很是考究。存希雙手捧過仔細翻看,這才發現竟然是威爾家的家長正式發給她的赴宴請帖。上麵還有一家之主的印章。
存希不免有些哭笑不得,突然就明白丹尼斯這種一絲不苟追求完美的性子是從哪裏遺傳過來的了。她搖了搖手中的請帖,笑得有些囂張,更多的是甜蜜。
“這印章可值錢了。剪裁一下去刻個假的,就能用你們家名號詐騙了不是?”
丹尼斯一愣,顯然沒想到存希會這麼說,半天擠不出來一句話。見他吃癟的樣子,存希笑得更開心了。整個人窩在丹尼斯懷裏就好像是那種毛茸茸可愛到爆的小動物。
“我開玩笑的。這種玩笑也隻能跟你開開了。可別和你爸媽亂說。對了,我也準備了一點禮物給你父母,也不知道他們喜歡不喜歡。”
存希說著,趕忙就站起身來一溜小跑到自己房間裏去了。她似乎在房間裏頭翻箱倒櫃了一陣,突然又急衝衝地出來,請帖已經不在她手上。她手上拿著的,儼然是兩個看起來像是相冊和字畫的玩意。
“這一本呢,是我們家家族祖先的照片。真跡我是沒辦法拿到手的,不過這些都是我翻拍然後拜托人洗出來的,相冊可是我淘的真貨,皮質,第一次工業革命時期的東西。”
說著,存希就將那牛皮相冊遞到了丹尼斯威爾的手上。
“你不是說你爸媽很喜歡這種東西麼,所以我就準備了這麼個禮物。等會陪我出去包裝一下。”
丹尼斯沉默地翻著,看著照片上那些似乎離這個時代很遙遠的扮相的中國人,他知道,這個禮物不可能是短短一周能夠準備好的。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存希耳根一紅,半天沒吱聲,好半天才囁嚅道。
“早就準備了。願意陪你做證明愛的實驗開始……不過這個禮物,就是我這周準備的了。你打開看看。”
突然,存希變得像小孩子一樣興奮,甚至跪坐在了沙發上麵,蹦蹦跳跳地催促著丹尼斯打開他手裏的畫軸。
畫卷徐徐拉開,落在二人眼簾的是一幅字畫。乍一看似乎是南宋時期的工筆畫,淡色輕著,荷葉飄香。可是丹尼斯一直以來就是鑒定修複的佼佼者,這幅贗品似乎太過於明目張膽。因為若是放在中國古代,又怎麼會有如此太過於細膩追求完美的筆觸。
“這是……”
“……這是我畫的。”
小嘴一噘,存希一邊說著一邊挽住了丹尼斯的手臂,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細細地觀賞著自己的畫作。
“你畫的??”
丹尼斯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因為他壓根就沒想到,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這個得力助手,竟然還有仿製古董的潛質。
“是啊,是我畫的。不僅是我臨摹的,還是我題的字。”
存希重重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荷花的上方。
“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送什麼東西給你父母比較好。光送相冊好像又太單薄,送別的什麼,你們家肯定都有。我又沒辦法兩手空空地去你們家,這樣於理不合。沒辦法,就隻好獻上拙作一幅。當然啦,如果你說不好,我還有的反悔的餘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