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亞伯微微皺著小眉頭,隻是盯著她看,盯得存希全身上下都有些發毛。這要是被這兩個小家夥到處跟人亂說,她睡覺的時候叫了他們叔叔的名字,她真的可以選個風水好的地方自生自滅去了,隻求來世不用這麼倒黴。
“……阿姨,你剛才在說什麼呀?亞伯沒聽到!”
“沒事沒事,阿姨在說夢話。說夢話而已,哈哈哈。”
其實她這麼說也不算騙小孩子吧,應該是還可以挺著胸膛對小孩子們說說謊是不對的吧……
存希這麼胡思亂想著,隨手便找了件毛衣套上,然後光腳下了床。
“CICI阿姨,不要光腳踩地板呀。”
有著金色和碧綠色瞳孔的小波斯貓說話了,CICI身形一頓,有些羞赧地默默回到床邊把毛絨拖鞋穿上了。亞伯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爬下床就想著和莉莎一起手牽手當存希的小尾巴。
“……呃,阿姨要洗澡,你們能不能在房間外麵等一等?”
存希要關浴室門的時候,回頭就瞧見了這兩個小東西可憐兮兮滴仰著腦袋看著自己。不過反對的話還是要說,她不好意思滴笑了一下。隻見亞伯扁了扁嘴,就帶著莉莎出去了。
眼見著兩個孩子乖乖滴關了房門,存希才鬆了一口氣。
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一打開門,客廳裏頭卻安靜得可怕。莉莎和亞伯正坐在玄關的地板上整理自己的滑雪裝備,看上去又可愛又帥氣。坐在他們身邊瞧著他們的是丹尼斯的大哥,亞倫。
他先聽到腳步聲,回頭見存希走了出來連忙打了聲招呼。
“喲,CICI,起來了?不好意思啊,小孩子們是不是太鬧了?”
存希搖了搖頭,有點手足無措。
“你們,都去滑雪麼?”
“嗯,是啊。哦,對了,也不全算是全部。丹尼斯現在還在家,他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搞的,站外頭吹了一夜的冷風生病了。”
亞倫撓了撓頭,見莉莎和亞伯都已經穿好了滑雪靴,就開門讓他們先出去了。存希依稀瞧見,有輛黑色的陸虎正開著門等著他們。
“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拜托你照顧一下他?說真的,他從小到大,我還真沒見著他怎麼生病過。”
“……哦,好,沒問題的。威爾先生您客氣了。”
存希愣了半晌,聽到亞倫的托福趕緊點了點頭。
“謝謝啦。”
亞倫開心一笑,對著存希招了招手便將大門重重滴關上了。
碰滴一聲,震得整個房子都在響。下意識滴,存希忍不住便抬頭往上看,她總覺得,這麼大的響聲,似乎應該足夠弄醒一個生病淺眠的人了。可是等了兩三秒中,樓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存希心裏禁不住一緊,以為丹尼斯病得很嚴重。她想都沒想就徑直上了二樓。不過臨到房門口,她還是有些猶豫了。一番掙紮之下,存希選擇的不是直接進去,而是敲門試探。
“丹尼斯?丹尼斯?”
存希小聲叫了幾次,見裏頭依舊很安靜,她這才拉開一條門縫來看裏頭的狀況。
這是存希第一次進丹尼斯的房間,直到進了他的臥室,她才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主臥和客房的區別。
此時此刻,丹尼斯正睡在一邊的躺椅上,蓋在身上的毯子落下去一半。放在地上的蘋果手提還保持著一個打開的狀態。存希有些無語了,沒想到這個男人就連休息的時候都喜歡皺著眉頭,更讓她啞口無言的是,這男人竟然連生病的時候都不忘工作。
存希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強迫症的嫌疑,明明一點腳步聲都沒有,她卻硬是能夠聽出點動靜。到最後,她索性又把鞋給蹬了,才躡手躡腳地走到丹尼斯身邊蹲下。那模樣,根本就是一隻別人養的小寵物,正在擔心主人安危一樣。
存希仔細瞧了瞧丹尼斯的臉色,見他白皙的皮膚有些泛紅,便知道燒得不輕,再抬手一量,腦門真是燙得嚇人,熾熱的溫度烤得存希下一秒趕緊就撒了手。
好燙,真的好燙。
放任不管的話,大概就真的會燒壞腦子吧。
存希的心裏這麼想著,身體上便不由自主地動作了起來。
從為丹尼斯的額頭上敷上冰袋到將溫水放到他的床頭,存希都盡力做得輕手輕腳,井井有條。好不容易坐下來歇一口氣的當兒,丹尼斯也睜開了眼睛。
“……你……”
他見著存希就坐在自己對麵,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可是現在的他正被頭疼欲裂困擾著,存希很明白那種蛋疼的感覺,所以趕忙將亂動的他壓了回去。
“你高燒不退的,怎麼都不吃藥呢。”
說著,存希便將剛剛自己找來的退燒藥拿了過來,一邊仔細看著成分一邊問著丹尼斯。
“你沒什麼藥物過敏吧。”
存希一抬眼,見丹尼斯搖了搖頭,這才放心將藥片給他,順便再在他手上塞了杯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