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希現在正努力扮演著一個她施舍一眼都懶得的角色,可是這樣的平靜卻被韓佳人打破了。
“哼哼。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闕穎喝了一口酒,似乎是想壓下胸中怒氣。家中變故早就已經教會了她許多事情,比如說青山常在,細水長流。比如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謝謝啊,姐姐。您還記著您比咱們大呢,那感情好,別和咱們一般見識就好了。”
韓佳人笑了笑,把姐姐兩個字說得特別重。吳存希看著闕穎的臉色又變了幾分,她的心裏更沒底了。硬是扯了韓佳人幾下,希望她鬥鬥嘴就算了,現在趕緊走人。
闕穎沉默地咬了咬牙,眼神一飄,就飄到了韓佳人身邊的這個小丫頭身上。那張臉,她怎麼看怎麼就覺得討厭。為什麼這種街上隨處都可見的臉,卻可以順理成章地在丹尼斯的身邊出現。
“佳人,你還沒介紹過你旁邊的這位小姐呢。”
闕穎一句話,一時間把韓佳人給說懵了。她一開始還以為闕穎是認出了她和存希才上來挑釁的,原來這個胸大無腦女竟然隻認出了她一個?
“呃……她,她是丹尼斯的女伴啊,你知道的。”
韓佳人聳了聳肩,讓存希徹底無語了。都已經到這份上了,瞞著還有意義麼?既然是要瞞著,幹嘛一開始那麼高調和那個女人嗆啊。
“是啊,我知道她是丹尼斯的女伴啊。記得沒錯,你好像是在丹尼斯的辦公室裏做事吧。”
“嗯。”
存希點了點頭,隻覺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了。丹尼斯還沒回來,在他回來之前,自己還是先把這些新仇舊恨一並結了吧。
“敢問小姐您是?”
“我叫吳存希,闕穎,咱們好久不見了。”
沉默了半晌,存希突然抬起了頭。看著闕穎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伸出了自己的友誼之手。
“……哼哼哼哼,沒想到是你。是啊,是好久不見了。”
闕穎愣了好半天,再回過神來時,臉上難得沒了那張揚的笑容。她看都沒看存希伸出來的手,直接將手裏的酒灌了個幹淨以後,便將杯子放在了一邊,說出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存希又是一陣欲哭無淚,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不知內情的人聽了,還以為是她欺負闕穎一樣。
不過闕穎從小到大就喜歡這種戲碼,自己也應該習慣了不是麼。吳存希的大名一報出來,闕穎立馬就進入了戰鬥狀態。韓佳人瞪著一雙大眼睛隻管在一邊看戲,隻覺得闕穎那臉色眼神變的,都可以拿奧斯卡了。
韓佳人回頭瞧了瞧丹尼斯,見他還在排隊取飲料,便回過頭來放心地繼續觀戰,同時還不忘記暗地裏戳一下存希,示意她速戰速決,絕不戀戰。
如果存希知道她有這個意思,絕對會當場噴她一句。
韓佳人!戀戰你妹!都是你攪出來的!
“闕穎,前一陣子我才聽說你到美國來了。沒想到,竟然就這麼碰上了。”
存希其實本來想自我介紹了以後就走的,可是一想人家是酒會的主辦方,自己除非徹底逃回家,不然還能夠逃到哪裏去,索性就站在這裏聊起天來。
“是啊,我們家的人都打算過來了。花點錢買個美國綠卡倒不是難事,現在投資移民的多了。再說了,咱們闕氏集團在中國早就沒生意做了,還留戀個什麼勁啊。這一點,吳大小姐你最應該清楚才是。”
“呃……嗬嗬,是啊是啊,金融風暴嘛,最近大家都不景氣,都不景氣。”
一聽到闕穎這麼夾槍帶棒的回自己,吳存希就後悔了,突然覺得口幹舌燥的她,隻想現在馬上,立刻地喝一杯飲料。可是一回頭,丹尼斯還在那兒排隊呢,不及在排隊,仿佛還碰到熟人了。兩個人可勁在那裏聊,有說有笑。看樣子,存希隻得繼續孤軍奮戰了。因為救命稻草遠在天邊。
“聽說你十四歲的時候就被你爸爸丟到國外來了?兩父女還鬧得挺不愉快的。我當初還不信呢,今天在這兒見到你,我可信了。”
闕穎一邊說著,一邊嗤笑出聲。看存希時候那眼神就跟帶了刀子似的,把存希上下打量得渾身疼,好像是背這女人用眼睛扒了一層皮一樣。
“是啊,那時候不懂事。讓爸爸傷心了。”
存希坦然麵對,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好生氣的地方。事實就是事實,那個時候自己就是當過小太妹,當過不上道的富二代,除了用爸爸給的錢在這裏買大麻養自己的男朋友以外,什麼都不會。
存希眼觀鼻,鼻觀心,臉不紅氣不喘地半承認了自己過去的荒唐。定力好得韓佳人都差一點要拍手叫好了。反觀闕穎,本來是想要吳存希難堪,現在卻氣到了自己。她臉色一白,隨手又拿了身邊侍從托盤上的一杯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韓佳人見狀,幸災樂禍地在旁邊起哄。
“我說闕穎啊,你不是剛才還和丹尼斯說什麼自己不勝酒力麼。這樣喝,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