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一/夜/情了沒?(1 / 2)

“你男朋友在?我覺得他不在吧。”

愛德華皺了皺眉,就連往臥室裏頭打量的意思都沒有。好像就認定了梁碩不在一樣。

“不關你的事。”

存希氣得咬牙切齒,就連眼眶都有一些紅了。因為愛德華在無意間,狠狠地踩了她的自尊一腳。

“……CICI,對不起。”

突然,愛德華弱弱地一聲道歉打破了沉默。存希一愣,趕緊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想來真是可笑,自己的正牌男朋友就那麼鬧了一通,連哄都不帶哄的就先逃跑了。可是自己剛才明明是在對愛德華無理取鬧,他卻先說對不起。

存希歎了一口氣,默默地搖了搖頭,可是心裏滿是傷感的他,什麼都不說出來。

“……你不奇怪,為什麼我這麼確定他不在麼。”

愛德華覺得,存希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疑點。正因為如此,他才覺得存希的不聞不問太過可怕。

“我不想知道。”

存希沉默了半晌,忽然這麼回答。

“可是你必須知道。”

這一次,似乎輪到愛德華生氣了。他呼啦一下站了起來,走到了存希的麵前半蹲下身子看著存希。存希並沒有躲開他的眼神,而是有些迷茫地瞧著他。

“你的語氣就預示了真相太可怕,所以,我不想知道。我真的……”

“CICI,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應該比我還了解你自己吧。你不會因為真相可怕而不想去知道,你是自己在害怕了。為什麼?我不想你失去自我。這樣的你,一點都不漂亮了。更不是吳存希了。”

可憐了這麼一段感人肺腑的對話,全都毀在了愛德華那洋腔洋調的吳存希三個字上。可是也許就是托了這種不再腔調上的發音,存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含著眼淚,笑了。

“謝謝你。”

“不需要謝我,你要是準備知道些什麼,我可不會全盤托出。至少,你得陪我去參加那個酒會吧。這是代價,代價。”

愛德華搖頭晃腦,滿意地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存希無奈地瞧著這個像狗屁膏藥一樣粘著自己的男人。說他是狗皮膏藥,並不是全在說他的無所不在,也是在說,他似乎真的可以為她療傷。

“好吧,我考慮一下。”

忽然,存希點了點頭。光是這種不太明顯的退讓卻已經足夠讓愛德華開心雀躍了。

“OK,OK,你想好了就打電話給我吧。”

愛德華搖了搖自己的電話,就在存希考慮的時候,他已經將自己的電話號碼輸進了存希的電話裏。

“……你動作還真快。”

存希看著愛德華得意洋洋地儲存著自己的電話號碼,忍不住便沒好氣地說了這麼一句。

丹尼斯的家裏離羅德島市區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遠。總而言之,是那麼一片必須開車半小時才能夠到達的地方。

沒錯,就是一片地方。

丹尼斯大小就住的家並不是什麼摩天大樓,更不是什麼新蓋的樓房,而是貨真價實的上個世紀,甚至是上上個世紀的老房子。與其說是一棟老房子,倒不如說是一棟古堡一樣的建築,模樣完全與之前布朗大學用來接待常春藤盟友的那個梅林會所所差無幾。

“媽媽,我回來了。”

黑色的奧迪駛入古樸的大門,還要開上個十幾分鍾才能夠來到地下車庫。剛停好車,丹尼斯便乘著家裏的電梯來到自己家的大廳。隻不過那裏除了有管家先生的迎接以外,卻空無一人。丹尼斯皺了皺眉頭,側頭便問起了站在一邊替自己拿過大衣的管家。這位管家伯明翰先生已經在他們家服務了大半輩子,花白的頭發與挺拔的站姿充分說明了他的資曆與修養。

“拉斐爾,我的父母呢?”

“老爺似乎是在三樓書房,而夫人大概應該是在花園裏的暖房吧。少爺,您是想去哪兒?”

丹尼斯想了想,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轉動著手裏的車鑰匙,忽然,他將鑰匙抓在手裏,自己先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

“算了,我在這裏等著吧。估計等一會兒他們就會過來了。”

“是。”

拉斐爾俯首退下,並讓一邊的女傭為丹尼斯上了茶點。丹尼斯舒了一口氣,剛拿起那杯香氣四溢的英國愛爾蘭紅茶,通向花園的落地窗便突然打開了。

“媽媽。”

丹尼斯見著踏雪而來的母親,急忙迎了上去。正如外界所傳言的那樣,丹尼斯威爾確實是混血兒,他與他的兄弟姐妹的母親,正是一位端莊美麗的中國夫人。威爾夫人的年紀大概是在六十歲上下左右,深棕色的頭發似乎延緩了歲月帶給她的衰老的痕跡,本來應該變成白色的頭發在此之前,竟然都閃耀著一種金色的光芒,三三兩兩地點綴隱藏在她的發髻之間,有一種別樣的優雅。

威爾老夫人不同於自己這個不苟言笑的小兒子,對人總是笑眯眯地。眼下看到兒子就在身邊,自然更是笑得開懷了。她眼角的魚尾紋正是泄露了她愛笑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