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妖從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從半路撿那些流浪貓回家養,那些貓卻向來活不久,可能是外出忘記了回家的路,也可能是被人帶走了,也有可能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死在外麵了,到底是什麼理由,她一直不得而知。隻是有次她爸爸挪動家裏堆積的稻米時,她在米袋與牆壁的夾縫中發現了發現了三個月前失蹤的貓,屍體僵硬如大理石,她想也許它是某天抓老鼠時被堵在那裏出不來了。而她尚來不及給它取名字。
一周前向妖在一個水溝裏發現一隻瘦弱的貓崽子,它可憐巴巴的躺在一片泥濘中,向妖看了三分鍾,終是伸手把它撈了回來,她不想它重蹈幾年前那些貓的覆轍,翻了整夜的《本草綱目》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蒔蘿。她有飯吃的時候絕對不會要它餓著,在向妖回到學校的這些日子,她特地到超市給它買了很多貓糧屯在屋子裏它的小窩旁,可是等她這次請假回來,它已不知所蹤。
這群禽獸望著她的眼神不知為何讓她想起了蒔蘿,在腹誹之後向妖顛簸回臥室撈出了一袋還未開封的貓糧扔到了周斯成臉上:“吃吧,吃吧,撐死你。”
周斯成滿臉問號的瞪著貓糧,扒拉開抓了一把丟進嘴巴裏:“恩,味道不錯,是什麼東西?我怎麼都沒見過。”
向妖淡定的咬著奧爾良烤雞翅答道:“蒔蘿的零食。”
周斯成:“蒔蘿?這名字不錯,美女?哪裏的?”
向妖:“……我家貓兒。”
“……”周斯成從凳子上彈起來衝進廁所了。嘔吐聲斷斷續續的從裏間傳出來。
向妖沉默的望著廁所鵝黃色的大門,心想:至於麼?我家蒔蘿的夥食比咱食堂的好多了,你知足吧!
美色瞪了向妖一眼,將周斯成剩下的貓糧隨手丟垃圾桶裏,點著高跟鞋去探望吐的死去活來的周大校草。
司墨染那邊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恩,不愧是商戰裏的塔克,所向披靡多久,這點小動靜早都入不了眼了。
在周校草不太悅耳的嘔吐聲中,向妖啃完了一袋子雞翅,肚子便踏實的飽了。周斯成把胃翻滾了一趟出來就指著向妖鼻子:“妖獸兒,你也太狠了,要我命呢你!”
向妖覺得她心理素質真的不錯,因為這會兒她還條件反射的在心裏回了句:“我要的是你心,不是你命。”
美色在一邊怨恨的附和:“向妖你怎麼能把貓食拿出來給人吃啊。”
向妖不是個膽小的人,可她很怕麻煩,是以什麼暴走的情緒都是藏在舌頭下麵——這既滿足了她發泄的欲望,又滿足了對方不被言語攻擊的悲戚。此刻向妖心中的念頭也無非就是:貓食怎麼了,我家蒔蘿雖是個貓,但在我心裏比你們這些禽獸高尊貴多了,你他媽再敢歧視她,我非得把你們從樓上踹下去不可!
向妖恨恨的瞪著腳趾尖,在意識流中將周式夫婦砍死了一回又一回。
司墨染含笑將向妖剩下的梅子推到了周斯成麵前:“來,漱漱口,把嘴裏那味道去了就成了,貓食沒毒,人當瓜子嗑了也不會有事。”
看吧,人家司墨染多有知識,你倆膽小鬼活該被我拿來怨恨。
美色停止向向妖發射眼刀,拿了一顆梅子喂進周斯成嘴裏。向妖目眥欲裂的看著那暗紅的梅子像她被晾幹的小心髒從美色玉白的手指上過渡到周斯成弧度優美的唇瓣裏,食道裏的梅子啊~~~~洶湧澎湃的順著她腸子逆流回嗓眼——酸的向妖恨不得把自個切腹了……
周斯成把梅子都啃完了,依然綠著臉:“妖蛾子,你給我杯白開水,我有點緩不過來。”
向妖鄙視他:“你是男人麼,怎弱的跟一萬年受被蹂躪了十來回似的。”
周斯成把梅核從鼻孔裏噴出來了。
向妖嫌棄的挪他遠點,指揮著美色:“我腿腳不便,你自個到我屋給他倒杯水吧。”
美色殷勤的揮舞著她聲色不錯的靴子去踐踏向妖家脆弱的地紙,然後探頭說:“瓶子裏沒水了。”
向妖頭也不回的道:“去燒。”
美色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提著水瓶去了廚房。然後又說:“我不會用燃氣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