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轉移話題了!約突鄰慕月,你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實則告訴你,上次來魯窟海子,隻為收複你,省的你再度搗亂,同時拿回《九州褚雲圖》。關於你去滇池一事,不過是本侯試探之言。是以,在你昏死之後,本侯並沒有想起派人滇池之事。”
小白龍歇著的身子不由得內中一顫!
“可是,本侯以為,以你之性,醒來後定會千方百計往回梁國。不想你醒來之後會答應留下來,還當真安安靜靜地甚麼都不做。本侯對此甚是奇怪,細想之下,發現隻有這個理由了。”
步六孤痕一手抓住小白龍手臂,冷眼注視她:“你在試探是否有人回來長安回報滇池之事?”
“侯爺可是將雪狗鞭給吃多了?嗬嗬嗬嗬,再胡說些甚麼呢?”小白龍又幹笑幾聲,轉過頭去。
禦夢侯兩手掰回她的頭,注視著她藍色的雙眼:“所以,本侯若是沒猜錯的話,你的確是滇池了?你去做甚麼了呢?去向滇池借兵了,是也不是?而你醒來後留在長安,隻是因為你也不確定,想看清楚本侯是否已經派兵也去了滇池?別想再胡謅一番話來搪塞本侯!”
他怎麼如此……
如此聰慧!
小白龍心頭甚是不甘地讚歎道,但轉而詭異笑起來:“雪狗鞭,你這腦子,真是聰慧的叫小女子膽顫心驚!原來這幾日我在試探你是否去了滇池,你也在試探我是否去了?”
“嘖嘖,不過,到頭來是我贏了。以你方才之言,你這幾日猜在試探我是否真去了滇池,你也在這一刻真正地肯定我去了。換言之,在此時此刻之前,你根本就沒有派人去滇池阻止爨氏!”
“瞎子!你當真去了?去借兵幫助他?”似是首次,禦夢侯對她冷眼相向,可再這瞎子看來,除了他的語氣稍有氣惱,其餘並無特別變化。
小白龍將腦袋掙脫出他的雙手,“是又怎樣,雪狗鞭,你步六孤痕雖不似宇文泰那老匹夫一般掌握魏國兵權,但你二人終究是平分這魏國天下。說句實話,將來這天下說不定會是宇文泰或是你的,那你就該做些準備。今日我約突鄰慕月倒了黴,栽在你手上,你也知道我去了滇池。有些許本事,你隻管向滇池出兵去,去阻止我!”
“你……”禦夢侯目光幽深地盯著她!
“是了是了,為了這人人稱頌的江山和帝王之位!你步六孤痕該阻止我,而我約突鄰氏一定也會阻止你!你隻要一動手,派人去往滇池,我會用盡我所有都會阻攔的!”
“我……你……”步六孤痕再度緊緊地勒住小白龍手臂,目光中的冰冷恨不得將眼前這瞎兒給冷凝:“約突鄰慕月,你為何要這般待我?”
“為何?”小白龍故作驚奇:“你們男人,所有想要這天下的男人,不都該清楚麼,為奪這江山,不折手段!”
“你做這一切,奪這江山,是為他?你對他……”
“我不過是償還這十年飯食之恩罷了!”小白龍迅速打斷他。
“真的麼?為償還那所謂的十年飯食之恩,也無須你這般與本侯作對!”步六孤痕眸中散射寒意。
“約突鄰慕月,本侯告訴你,不錯,要這江山,是得不折手段!而在桃花塚之前,本侯也是這般。可如今,我告訴你,我和蕭慕理不一樣,和天下男兒都不一樣,我不屑!我都不想要!”
“哦?那侯爺在意的、想要的又是甚麼呢?”小白龍譏誚一笑,言語調子頗是諷刺。
禦夢侯臉色微變,冷眼盯著這瞎兒許久,胸腔澎湃的暗流因著這炎日高溫而愈加洶湧:“本侯想要的,隻是……”
“長生見過侯爺。” 不知何時,陸長生的聲音打破這一時的尷尬氛圍!陸長生可以隨意進出府邸,這是他恩準過的,但這一次,步六孤痕有些悔恨自己的這個抉擇!
禦夢侯被這一聲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差些失態,麵色窘迫,丟開小白龍的手,冷聲說道:“甚麼事情?”
“襄州司馬狂司馬將軍派人傳信給侯爺。”陸長生掃一眼小白龍和麵為微變的步六孤痕,當即呈上一封黃皮信封來。
禦夢侯心下疑惑,接過陸長生的信,而後又屏退了他,“等一下。”
“還請侯爺吩咐。”
步六孤痕看向蒼天:“以後這冰苑無本侯召喚,誰也不得進!”
陸長生愣了一愣,但再看一眼小白龍與他,淡淡一笑,垂首道:“是,屬下明白了。”說罷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