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王連夜召集征擄將軍陳霸先、永寧郡公王僧辨、仲奇、蘭花瘦四人於房中議事。
“獨孤信、於謹炸死鄭柳然,今次竟敢再出兵,看我王僧辨不好好對付他二人,為鄭將軍報仇!”
蕭慕理冷眼看他:“聽郡公之言,莫不是心下已有應付這二人之法?”
“屬下魯莽,未曾想到。”王僧辨抱拳道。
“依屬下之間,他們既然還是分兵進行,這次我們不若分兵對付。”陳霸先說道。
“依陳將軍之言,是想一人對付於謹,另有人對付獨孤郎?”仲奇問道。
“正是。”
“陳將軍所言不錯。”蕭慕理注視著桌案上的地圖:“逐個擊破,阻斷他們互相之間的聯係接援,是不錯的法子。”
蘭花瘦進言道:“可逐個擊破,還是避免不了硬戰,尤其是是同獨孤郎硬戰,不好勝啊!獨孤郎與於謹這二人皆是厲害,還是沒有更好的法子來全勝。上次獨孤郎用計炸死鄭柳然,贏了一戰,我梁軍士氣大減,這次不可再敗。”
“蘭花瘦所言甚是,於謹厲害,獨孤郎更是如此,硬戰,不能保證打贏。”仲奇進言道。
“ 誰說一定要同獨孤郎硬戰不可?”蕭慕理不解地看著他們,那眉宇神色全是寫滿了對他幾人的不解。
幾人麵麵相覷,仲奇問道:“王爺另有打算?”
“獨孤郎心思縝密聰慧又如何?他會用計,我們也能用計。”蕭慕理拿起毛筆在地圖上的叢林道路上狠狠一劃,割開兩條道路。唇角勾著一絲笑意,可深邃的眼睛卻黑暗地不見光芒:“這次,本王定要他精疲力竭!”
幾人聞言,不知為何將皆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王僧辨道:“請王爺吩咐。”
“於謹厲害,可比不過獨孤郎。是以須得派一人應付他。”蕭慕理抬眼看向陳霸先:“有勞征擄將軍領一路人馬截住於謹的所有去路,和他周旋,讓他不能與獨孤信接應。”
“王爺,我……”陳霸先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蕭慕理掃視他一眼,忽而笑起來:“陳將軍可是想對付獨孤郎?”
“正是!末將兩番對付獨孤郎,都未能全勝,心下不甘。這回硬戰,我想通他再戰一回!”
“陳將軍。你若心頭不甘,下次來便是。此時打勝仗才是王道,還是聽王爺吩咐了。”蘭花瘦拍了拍他肩膀,安撫道。
陳霸先皺了皺眉,“是!”
“陳將軍與獨孤郎實力不相上下,這於謹卻是弱於獨孤郎一籌,這一回,驅退於謹就看陳將軍了!”蕭慕理點了點頭,忽而目光一沉。
“獨孤信麼……哼。獨孤信帶來一萬兵馬,不好全全應付。他們此行過來竟陵,可謂跋山涉水,山水之路極其不好走,是以待他們過來襄江,仲奇、王僧辨你二人令人在山林中截斷他們去路,將這一萬軍馬驅散成各路散兵。其餘兵馬好說,我們在竟陵城外所有山林全數埋伏,自好應付。可就獨孤信這一波……”
王僧辨道:“其餘好對付,唯獨獨孤信,當如何對付?”
“獨孤信聰明之人,定會憂慮山中埋伏。即使我們在山裏做了襲擊性埋伏,也不一定能毀他軍馬;是以,我們隻需在山林中進行幹擾性埋伏,對魏國之軍不斷騷擾,叫他們歇息造反都做不得,挫敗他們士氣。”
蕭慕理毛筆在相應的地方勾了幾筆,凝眉又舒展開來:“軍心渙散,獨孤信也定會受幹擾。而後,我們不若效仿彭越撓楚之法,兵分多路,鳴金出兵,擂鼓收兵,將獨孤信與於謹困在山林之間。本王便同聶羅一道出兵攻往麥城,獨孤郎與於謹被困在林間,接援不得麥城。我們順勢取下麥城!”
“此計甚妙。”蘭花瘦道:“不過,若我們全數出兵,那竟陵誰守?且漢陽離竟陵也近,隻有唐虞一人在那,倘若獨孤信再趁勢奪取竟陵……”
“這勞煩蘭先生書信至定州,讓朱廣超暫時來守竟陵!”蕭慕理道。
“可這時間太久了。”陳霸先進言道:“王爺,末將有一言,王爺可願聽之?”
“將軍請說。”
“末將有一侄兒名曰陳蒨,拜官信武將軍,如今同薛典將軍一道鎮守徐州。陳蒨門下有一極其受他寵幸之人,姓韓,名子高,如今暫無官爵。這幾日正乃末將誕辰,陳蒨令韓子高來竟陵為末將祝壽,正是無事,王爺若信任此人,便命他暫時來守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