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少娘收住悲傷,冷冷地盯著蕭白龍:“又是《九州褚雲圖》?蕭白龍,即使是因為我爹娘,你靠近我,也算騙了我。”
小白龍心下一震,這女人千萬不要在這關頭與自己決斷才好。
“但你即使騙了我,褚少娘願意相信你一次!”
她又說了這麼一句,小白龍一顆心頓時沉下來,正在釋然之際,褚少娘又道:“不過,你可敢發誓,你今夜所言的一字一句,皆為真?你待我,亦是真?即使是因為我爹娘!”
小白龍身子一顫,屋子裏安靜的可怕。
“你起誓,如若你今夜所言為假,且待我也並非真心,而是另有心上人,你不過是為了《褚雲圖》才與我親熱,那你蕭白龍終生不得與你心中摯愛長相廝守!”
小白龍聞她此言,這回是真的愣住了。不就立誓麼?為了《九州褚雲圖》,立便是。隻是“終生不得與心中摯愛長相廝守”,嗬,本就不能與他走完這剩下半輩子,還寄存甚麼希望?還怕立甚麼誓言。
“我蕭白龍以天盟誓,今夜所言,若有一字半句為假,不得善終!待褚少娘並非真心,那此生不得與摯愛相守!”
“蕭郎啊!”褚少娘一下子放了心,撲到蕭白龍身上:“對不起,蕭郎,我也是怕的很,不想再被男人欺騙了。”
“我知道。”
這褚少娘真是自己見過的第一個這般害怕失去的女人。真是神思遊離之際,隻聽外頭潑水聲一道接一道而來,驚醒這屋子裏兩人。
“怎麼了?”褚少娘不知情況,慌忙起身,順手披上外衣。
“別怕!帶上《褚雲圖》,快跟我走,外麵司馬狂安排人殺我們。”說完,隻見門口處火箭飛射到門外的灑了酒的木柴上,頓時燃燒起來!雖雪花紛紛,但依舊滅不了火。
褚少娘盯著高自己一個頭的蕭白龍,心生安慰,這回是將生死全數交在他手上了,快速走到平日煮茶的火爐旁,上麵的茶壺挪開,又將燃著小火的火爐挪開,地上的坑地隻剩燃燒的灰燼。
小白龍聽她在堆砌的灰燼深處掏了半天之後,也不知情況如何。
褚少娘從灰燼裏掏出一塊真金造的五層大金盒子,低聲道:“拿出地圖了,蕭郎!”
“將地圖藏好,跟著我!” 小白龍頓生喜悅,一把摟住褚少娘,便從後窗飛將出去,落在地上。褚少娘這才見大火已經將自己的屋子前半部分燃起來了,遠處蕭白龍的臥室亦是大火衝天。
“蕭郎!”
“別怕,先去往城門,離開襄州!”
小白龍攬住褚少娘,從連綿屋宇上疾步飛出,她身上箭傷未好,若自己離去,尚無大礙,可要帶著這麼一個褚少娘,倒是有些吃力,但所幸她武功底子好,這般飛落在屋頂上時,還不算艱難,隻是需得休息。
褚少娘惦記蕭白龍身負箭傷,心下害怕,差些流了眼淚,關切道:“蕭郎,你可還好?”小白龍皺了皺眉,不置一詞,又隻是搖了搖頭。
褚少娘望了望麵前大雪,皺眉道:“蕭郎,你輕功好,不若你我飛出城去,司馬狂還未發現你我,我們出城,便走路,如何?”
“所幸司馬狂還不知,這倒也是個法子。”
小白龍隻覺體力不支,正要躺在屋簷上休息,忽見天邊火光通達,鐵蹄盔甲聲交錯響亮,竟是司馬狂領著大批兵馬從刺史府往城門口而來,追殺攔截的隊伍有如長龍蜿蜒曲折,火把點燃了襄州大街的黑暗。
“蕭白龍挾了侯夫人逃走了,聽本將軍命令,誰人殺死蕭白龍,重重有賞!”
“不好,司馬狂追來了!”褚少娘驚道,看向蕭白龍,才見他麵色發白,頓時又急又擔心,也不敢催促。
正在此時,有人高舉火把,大喊:“蕭白龍在屋頂上!”
這一聲響起,頓時萬千將士全數望向屋頂,火光照的小白龍與褚少娘清晰可見。
“該死!”小白龍一聲大罵,一咬牙,摟住褚少娘便快速飛奔起來。
“好你個蕭白龍!”司馬狂拍馬大怒:“弓箭手,給我射!”
說罷,司馬狂自己策馬追去,搭弓射箭,連著幾十箭,不肯休息片刻,毫無空隙地往屋頂射去!
小白龍帶著褚少娘飛躍屋頂,一麵躲箭,一麵還得拚盡畢生最快輕功,加快速度往城門而去,這般牽扯,胸口還未結疤的箭傷頓時裂開,一陣鑽心之痛忽地蔓延身體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