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歿回道:“正是如此。王爺仁心仁德,怕與白龍寺與竟陵百姓生過節,是以兩次饒了袁錦棠性命,以安民心!”
“嗬嗬嗬嗬。”小白龍又笑起來:“好一個蕭慕理!好一個秦淮王啊!”
“先生……”水歿不解她笑為何,隻見小白龍一甩衣袖,唏噓道:“怪不得了,他不好動手,想幹幹淨淨地奪回竟陵,所以要我想辦法。蕭慕理,我早說你厲害,沒想到你真是……哎!”
“蕭先生有何妙計?”
小白龍長歎道:“無甚妙計,不過計策倒有一個。雖不一定讓宇文護、袁錦棠這兩人全部喪命我手,但也能叫宇文泰、西魏損失些實力!”
“還請先生吩咐。”
“無甚吩咐。你且先回去罷,回報淮王,盡心攻打竟陵便是,但也別太快。這幾日,你也別過來了。待我隨宇文護前往竟陵接援袁錦棠時,你再過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怎麼做。”
“是。”
“既無事,你先去了,盡量少出現在這裏。《九州褚雲圖》一日未到我手,我一日都是危險。也不知將來會發生甚麼呢。”
“是,先生保重。”隻聽一聲風吹,水歿已然飄去。
小白龍緩緩起身,負手而立,呢喃道:“宇文護……袁錦棠……逃不逃的過這一劫,就看你二人間隙有多深了!”
宇文護定兩日後,即正月十五,率兵前往竟陵接援袁錦棠,副將戴榮、蕭自清同往。
起程的前一夜晚,小白龍正兀自休息,為第二日起程做準備,禦夢侯夫人請“他”前去喝煮好了的茶。
暖香熏得人醉生夢死。
小白龍素來不喜歡女兒家用的那些胭脂水粉,她喜歡無色無味的東西,連人亦是、是以,蕭慕理這個大男人身上常年有著一股似是桃花香的味道,她很是不解,於是她研究了十年,這個男人身上怎會有一股子清香。可最後,甚麼也沒研究出來。
走進侯夫人屋子裏時,屋子裏別無他人,褚少娘香肩半露,斜臥在地上軟榻,生爐煮茶,可熱氣撲鼻的茶香味依舊沒能掩蓋胭脂香味。
“夫人好情趣,竟有閑情逸致烹茶。”小白龍聞得那胭脂香味下的茶香,所幸,茶香未曾染上胭脂味道。
否則,不好喝了。
“本夫人素來空閑,都會煮些這玩意兒。”褚少娘纖手拂去,用小竹筒將燒開的茶水舀進兩個瓷杯之中。
“原來夫人空閑做這個,蕭某人還以為……嗬……”小白龍話說一半,未再說完。這次並不是故意挑逗怒褚少娘,而是她真是無心之說,但話說一半,察覺自己有些失禮,又不忍說下去。
褚少娘眸中閃過一絲無奈的情愫,冷冷一笑,輕聲道:“聽下人說,蕭先生要隨宇文護去竟陵?“
“正是。”
褚少娘手臂不經意一抖,卻佯裝鎮定,也不看這瞎子一眼,隻看著竹筒裏的茶水:“何時回來?”
“回來?”小白龍不解道。
“回襄州。”褚少娘提點道。
小白龍苦笑道:“蕭某人竟不知,在夫人眼中,原來襄州是我家,竟可用一‘回’字。”
“那何處為先生之家?”褚少娘不以為意,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天大地大,何處可安,何處為家。”
“哦……”褚少娘沉吟片刻,試問道:“何處可安?難不成真是先生心中之人所在地方,便是家?”
小白龍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可是,先生心中之人,身在何處尚且不知。”褚少娘凝視著他,仗著他看不見,便凝視的更加放肆了,發覺自己說的有些刻意,放低嗓音:“先生此去,不打算再來襄州麼?”
“不知。”
“不知?若本夫人希望先生能回來,先生可會應允?”
小白龍心頭大喜,麵子上卻波瀾不驚,鎮定如初,淺淺一笑:“夫人,您今夜喚蕭某人來,僅僅是希望蕭某人留下來?”
褚少娘思量片刻,凝視著蕭白龍:“先生既然如此直言,本夫人也不拐彎抹角!是了,本夫人希望先生能做我的男人!”
“哈哈哈哈。”蕭白龍大笑道:“恕蕭某人愚昧,夫人是希望蕭某人做您男人中的一個?還是……”
“唯一的一個!”
“哦?哎呀,夫人可是夜裏寂寞?再寂寞,拿蕭某人一個瞎子戲弄有何意思?難不成,夫人覺得征服天下有眼的男人無甚榮耀,若能讓瞎子都為夫人折腰才是至高榮譽?”
小白龍轉身向外走去,猛地覺得自己身子被誰一拉,後又被誰緊緊抱住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