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龍聽司馬狂這大將連連咳嗽,又聽得是傷寒,試問道:“將軍竟染了傷寒?”
“不關你事!”
我若關心,不關我事,那也關我事!小白龍心頭喜道:你這擋我大道的家夥染了傷寒,真是天助我也,不關我事關誰事!
“哎喲。將軍雖對蕭某人不滿,但將軍感染傷寒,妨礙宇文統帥和禦夢侯一統三國大業,蕭某人一心效忠西魏,怎地與在下無事?”
小白龍擺著對司馬狂“孺子不可教也” 的扼腕歎息模樣走過去, “敢問將軍,可有虛勞喘咳,陽痿,腰腳冷痹等症狀?”
司馬狂兩腳差些踢到小白龍脖頸處,“山野村夫!休得胡說,你才陽痿!”婁天一、宇文護見司馬狂脾氣暴躁的很,當即過來將其安撫。
婁天一道:“蕭先生莫要氣惱。雖不知司馬將軍是否陽痿,但確是虛勞喘咳,且這傷寒伴他多年,時好時不好,病雖不重,但郎中無以全然根治。將軍雖驍勇善戰,可卻是受此小小傷寒困擾,竟成了拖累身軀之隱患。看蕭先生這語氣,難不成有治好的方法?”
“這傷寒的確是小病,可卻亦是常常複發,若無好藥,自然難以壓製病情。”
“先生竟懂醫術不成?”宇文護驚道。
小白龍心下嘟噥道:醫術不會,但殺人之法倒是會些。
司馬狂啊司馬狂,此番正是你遇著我小白龍了!此法我從不屑用之,畢竟是個下三濫的法子,但誰叫眼前形勢轉緊,一月將滿。你又對我懷有敵意,有你在,要將這褚雲圖拿在手,定是難為!更何況,將來梁魏交戰,你這一員大將,厲害的很,給蕭慕理會造成多少麻煩!
今次就以你試手了。將來所受的摧殘就當是你命中該受的劫數,這番罪業你怪我也好,不怪也罷,都是命了!
小白龍回複清明思緒:“司馬將軍,還是那句話,你若想要助西魏一統天下大業,名垂青史,怎能讓區區傷寒阻礙大業?又怎能因蕭某人而懷恨在心?”
司馬狂瞪她一眼,隻字不語。宇文護心頭卻是好奇甚麼法子能讓司馬狂這好不了的傷寒治好,又想見識蕭白龍的本事,道:“還請先生明示。”
“其實這也不算甚麼了不得的法子。”小白龍搖頭晃腦。
“三位可知,南朝自上流皇室至下名人雅仕之間,很是流行吃一種藥物,名為五石散。這五石散自魏晉開始便風行,此藥專治傷寒,溫肺氣,安神,且能治陽痿。吃了精神煥發,是專治如司馬將軍這等傷寒病人的好藥。”
“五石散麼?我曾聽說過這藥自古以來便深受人喜愛,吃了容顏煥發,還以為是他們喜歡吃,想要容顏美貌。”婁天一恍然說道。
“是了,他們的確是喜歡吃,也是為了儀表。不過這五石散的確能治傷寒,且管用。不僅如此,人吃了,還能變的更為陽剛颯爽。”
宇文護幾人聞言,恍然大悟。
“但須得小心,此藥性子燥熱,將軍吃後當散發寬衣以此散熱,並吃以冷食調和熱性,否則熱氣升騰,於身子有些不好。” 她此時還不敢用這法子殺人,省的招人懷疑,不過,給他奠基肚子還是可以的。
這一味五石散大江南北的有名氣,可天下人隻知隨大流而食之。小白龍年少之時便知道此藥,知道此藥能治傷寒還是因為在水榭書中所見,是以才在此處一一相告。宇文護、婁天一早知這五石散,可身邊皆是大將王侯,身邊少有人吃過此藥,聞言不禁欣喜,當即差人準備五石散。
司馬狂自始至終不置一詞,想來他自己亦是想治好的很,可就是不願心甘情願地聽蕭白龍的話,心頭左右為難,橫豎不看她一眼。
……
“今日又是個下雪日子啊。”
天色已黑,小白龍穿著初始入襄州的那一件黑色大氅,停留在梅林間。她並未打傘,任憑漫天飛雪紛紛落在自己頭上。
這不過十天時間,自己竟為蕭慕理和他一心想要的天下,竟做了或是要做許多利用人的傷天害理之事!
是了。不知今日吃進那本性並不壞的司馬狂腹中的五石散,會如何摧殘他呢?
其實,今日在大廳中,她勸諫司馬狂吃五石散,其實也隻說了此藥的前部分,然而,卻隱藏了玄心大師曾告之自己的有關五石散的危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