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明日考最後一門,為了積德,再度加更一次吧。午間12點一次,黃昏18點一次。)
下五華山下的路上,鄭柳然始終將他的不解掛在臉上。
“王爺,您當初故意散播兩軍次日要進攻竟陵城消息,讓袁錦棠破釜沉舟夜間偷襲,好不容易可以將他逮住,取下竟陵,為何因一個和尚而放棄了?真是不值!”
“哎,你不明白。”養易道:“我亦是方才在那和尚身上才清醒過來。王爺隨我們一起上山,就是猜到白龍寺這一劫你我二人過不了,為了袁錦棠,你我定要血洗白龍寺,故而上山來。你沒看到那老和尚頑固的很,死活不肯交出袁錦棠,若王爺為難了這和尚,到時候傳到天下,我王美名哪裏還在?”
鄭柳然恍然大悟:“怪說不得了,方才那老和尚見咱們王爺這麼仁慈,明知他窩藏敵人,卻不追究,定是感恩戴德。這般名聲傳出去,天下人都稱讚咱們王爺!”
蕭慕理淡淡一笑,策馬往山下而去:“袁錦棠是個英雄。不過,竟陵城早晚在本王之手,又何必惹得百姓不快。失去民心,即使奪回荊州,也無甚意義。”
鄭柳然拍馬叫絕,“王爺心思縝密,屬下自愧弗如。”
“我們還是快些下山重新整頓各路兵馬。袁錦棠此番受傷,回竟陵城後,定是守而不攻,天知道他甚麼時候向宇文護請兵救援,早些回去商討對策。”養易道。
蕭慕理極目眺望遠山。這五華山地勢高,一眼便能將竟陵城望個遍,此時他坐於馬上,將遠山長河盡攬眼中,大有一覽眾山小之勢,笑道:“眼下的對策麼?以本王看,不若斷絕所有流入竟陵城的水源。”
養易思忖片刻,目光一亮:“袁錦棠此番回去,定要休養生息半月時間,兼之他又不肯向宇文護接援,定是閉城歇戰。可竟陵城中若無水流,百姓需得出來打水,定會要求打開城門!他若不開門,百姓生怨。妙計!”
蕭慕理點點頭,卻不置可否,再將江山一望。
……
袁錦棠率領一眾殘兵剩將辭謝圓心之後,離開白龍寺,快速回竟陵,守城不出,歇戰不應。蕭慕理當真令人截斷兩山以及長江支流流入竟陵城的水。
此時正值深冬季節,天氣幹燥,城內池塘結冰的結冰,幹枯的幹枯,兼之滿城雖大雪紛紛,卻始終積不起來,難以化成水。竟陵城內人口眾多,兩日不到,滿城已陷入極其緊張的缺水危機,城中百姓要求打開城門到城外接水。
袁錦棠下令閉門不出,不得開門。一時之間,城內怨聲載道。
袁錦棠雖是西魏大將,但素來與竟陵百姓秋毫無犯,本來自己的如今的籌碼便是有部分人心,可因這用水問題而陷入困境之中。
左思右想,袁錦棠最後決定,夜裏子時正點開一刻時辰城門,各家派一壯年男人,由自己和副將聶羅率領兩撥軍馬前後保護著出城接水。
是夜,子時正點,竟陵城內城外大雪紛紛,寒風凜凜。
竟陵城城牆上一道白旗被人安插在城樓之上,隻見兩路守門將士同時將城門打開,“噠噠噠”地,從城內湧出一撥馬兵,大約五百兵馬,一人一騎,當先一人正乃袁錦棠。
五百兵馬之後,乃各路持桶拿盆的男子,正是竟陵家家戶戶百姓,大約八九千人,而百姓之後,又是一撥斷後的步兵,大約一千來人,由袁錦棠副將聶羅率領。
這大隊人馬共約一萬多人,冒著滔滔大雪,快馬加鞭到離城外一裏之地的水庫打水,但同時,袁錦棠下令,不準沿路之人發出雜音。
待一城百姓從這水庫打完水之時,袁錦棠、聶羅二人派人嚴密看守四周,生怕被梁軍偷襲。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百姓打完水,大軍和百姓迅速返程竟陵。
眼見竟陵城大門將至,忽聽城外兩山之後喊聲大舉,鐵蹄錚錚,袁錦棠大驚,隻見兩山之後,火光耀天,養易率一兩千射手從左山衝下,鄭柳然手提長柯斧,率領一撥馬軍從右山飛速衝下,“窮寇莫走!”
袁錦棠大驚:“聶羅,保護百姓回城內!”說罷,提起長蛇矛,撥馬回走,見養易衝將而來,想起那日正是此人射中自己肩膀一箭,頓時怒不可止,衝將而去:“養易匹夫,非得將你大卸八塊不可!”
說罷,他提起長蛇矛便向養易殺來。養易擅射,卻不擅長刀劍之術,此時他手拿長劍,與袁錦棠交戰兩回合便戰敗,差些丟了性命,幸虧鄭柳然衝將來,三人又一輪交戰,殺成一塊,勝負不分。
“袁將軍好身手!”
忽聽的一騎馬蹄聲錚錚,在萬軍之中甚是不同,袁錦棠轉頭一望,借著火光隻見一黃衫公子駕一騎棗紅駿馬飛馳而來,這袁錦棠並未見過秦淮王,本是應該全力應付養易、鄭柳然,可見得這黃衫公子麵如冠玉,發如墨綢,風姿卓然,如似神仙,頓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