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爾瞠目結舌,但隨即心下懊惱,方才沒有認真看,竟不知這人將銀針射在了那一條縫隙之中,說不定以後還能再次摸索進來,走心之際,全然忘了儀態,情不自禁兩手拍腿,驚呼道:“真真是可惜啦!”
“可惜甚麼?”素憐歎掃這少女一眼。
歌爾瞬間醒悟過來,趕緊搖晃雙手,笑道:“沒甚麼沒甚麼。”
“休要有些非分之想,不如早些斷絕了這念頭的好。”素憐歎滾動著輪椅向石牆後繼續而去。
歌爾心下大震,這素憐歎是會讀心術?心頭千呼萬喚,趕緊跟了過去。
進了石牆之後,在見後麵別有洞天,不似前路貫以長長甬道,這裏頭雖是一片暗黑,卻是一間極大的寬廣屋舍,如若殿堂般寬敞,竟須得以數十根石柱支撐,以防坍塌陷落。
這石堂中除了柱子,再無其他。唯獨正中央有一輪石階,大約三十來重。石階盡頭的高處,一個如同雕塑般的人靜坐在石椅之上,老臉滄桑,銅眼圓睜,臉上溝壑縱橫,散亂的白發披頭散發,著一身青黑亂袍。
歌爾心下大駭,可卻未曾叫喚出來:“這是誰?”
素憐歎滾動著輪椅,向石階駛去,望著那白發老人,卻不答話。歌爾不再上前,滿身戒備,視線來來回回閃爍不定。
“我問你呢,這糟老頭子是誰?”歌爾又看那老人一眼,見那老人瞪著的雙眼全然不眨一下,身子一陣抖擻:“他是死是活?”
“丫頭說話不知輕重,一身桀驁不馴,哼哼,是塊好料子!”忽聽得石堂之中傳來一個滄桑的老人聲音。
拓跋歌爾大驚,四目張望,卻發現沒人,待細細聽到那聲音是從高處那瞪著眼睛的老人處傳來的,連連後退,警戒著那人,卻見那人依舊一動不動。
素憐歎看著那老人,停下輪椅,微微頷首:“憐歎見過老尊主。老尊主要的人,帶來了。”
拓跋歌爾眉皺成川,視線在素憐歎與那老人中來來回回,卻不答話。
“拓跋歌爾麼?”
歌爾心下告訴自己莫要懼怕,硬著身子,挺直脊梁,說道:“是了。我便是拓跋歌爾!拓跋歌爾便是我!如何?”
“丫頭這等不知天高的性子,與那孩子倒是有幾分相似。”老人說道。歌爾無心過問“那孩子”是何人,並不答話。
老人又說道:“丫頭,你可知我是誰?”
“我怎會知道你是誰人?老尊主?”
“老夫乃封靈教尊主,風起陰。”
歌爾眨巴著眼睛,搖了搖頭:“我還是不知。”
“是了。你這丫頭,不過十三四歲,哪裏知道老夫的名字。不過,當年老夫可是叱吒武林,橫掃天下,若不是那些該遭千刀萬剮的中原人,如今這天下,該是我的了!”
歌爾冷笑:“老頭子可會說些大話。這天下是誰人的,都與我無關。我隻想要回我的笛子!”
“你的笛子?你指的……可是那鬼陰笛?”